鹃姐望着楚越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枕着自己的手臂幽幽地昏睡了过去。
楚越转过身的时候,发现她睡着,便替她将被子盖上,坐在床边陪着她。
这么多年来,自己身边的人换了也不知道几茬了……唯独她用得最为顺手,怎么也舍不得换。自己和她……
哎……罢了。走一日算一日吧。
楚越微不可闻地叹着气,等着司阳的到来。
之后的时间,桐月汐依旧陷入了不眠不休地练舞和习琴,直到夜临。
借着夜幕,很多危险和阴谋渐渐崭露头角。
滑腻的花蛇沿着缝隙快速地游走着,穿梭于各个帐篷之中,却始终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红得异样的蛇信子时不时吐出,黄豆大的眼睛中偶尔是摇曳的烛火,偶尔是裸露在外的脚踝。
白日里的劳作,让所有的劳工都累得连翻身都不愿,更别提会从梦中醒来,花蛇一路畅通无阻。
趁着萧文君看闲书时的时间,傅墨云则是争分夺秒地补眠,所以当萧文君犯困的时候他正是精神最好的时候。
傅墨云含笑看着花蛇滑入帐篷之中,很快隐去了笑意,将呼吸调整至入眠的状态,任凭花蛇自脚踝缓缓攀上。
静候了片刻之后,花蛇便离开了傅墨云,根据原路游了出去。
傅墨云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嘴角是似有若无的笑意。
今日午间,他又想了许久。
项之恒所分析的,和自己所想的似乎可以混合到一起。
那三人是要与官府作对不假,但同时,也是针对于自己的。
不然不可能会有如此众多的巧合,几乎每一个死者都或多或少与自己身边的人有所关联。
方才花蛇的举动让傅墨云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唯一让他想不通的是,他现在不过是六扇门名义上的一把手,在朝堂之上也没有什么地位,为何会有人要盯上自己?
每一件事,项之恒和自己都极为小心,不可能留下任何证据。所以不可能有人能发现他真正的实力。
傅墨云翻身坐起,支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如果自己被扳倒,获利最大的,便是二皇子。
没了自己和项之恒在太子那的制衡,傅家一系只能转而支持二皇子,没有退路。
可是二皇子在第一起命案发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牵连其中,再加上本就和自己有很多的互动,犯不着再绕那么一大圈。
傅墨云揉了揉太阳穴,呼出一口浊气。
现在想破头思考来人会是谁,还不如做好完全的准备好好应对。
傅墨云不动声色地收回思绪,起身吩咐六扇门其余兄弟做好完全的准备。
而距离帐篷不过百里的山壁洞窟中,一张英俊而不失邪魅的脸庞在弱小的篝火中忽隐忽现,轻轻的鼾声在他的脚边不时传出。
花蛇乖巧地滑入了洞中,避开他往更深处滑去,缠绕到一截白嫩的小腿之上,用蛇信子轻轻地碰了下。
对于傅墨云和雁栖绝对不陌生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伸出手示意花蛇盘到自己的掌心之中,随后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找到了。在正中的帐篷中。”快速而简洁的玄真语自她的口中传入男子的耳中。
男子的目光却丝毫没有移到她的脸上,而是用脚尖挑起一根树枝搅乱了篝火,所有的光线瞬间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