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萼,你刚刚拦我做什么,像那种人,就该……”
“该什么?”绿萼好笑,搀着沈鸾踏上脚蹬,登上七宝华盖香车,往往宫门口去。
“若不是洪太医,郡主此时早在南书房了,哪里还能出宫。”
沈鸾不甘心:“他那不过是看在银钱的面子上,我就没见过他那般爱财之人。”
别人爱财,偷偷摸摸。洪太医并不,每回看诊诊金高得出奇,同僚调侃,他也置若罔闻,依旧我行我素。
绿萼低声回:“那也是事出有因。我前些日子出宫,偶然得知京中好几个福安堂都是洪太医捐助的。”
福安堂是京中收养弃婴之地,或是家中丧失双亲又无亲人领养的孩童,皆可送到福安堂。福安堂开销极大,也怪不得每次洪太医都狮子大开口。
抱怨的话忽的止住,沈鸾小声嘟囔:“怪不得。”
她喃喃:“既是做好事,那你下次多拿几对金锞子给他做诊金便是。”
末了,还不放心补上一句,“可别提是我说的。”
绿萼弯唇:“哪里还用得着郡主提醒,奴婢今日就送了好几对金锞子,连同奴婢一点梯己,算来也有五十多两。”
沈鸾不在意:“这事以后你做主便是,不用问我。”
闲聊之时,七宝华盖香车已缓缓出了宫,宫道两侧桂花飘满,花气袭人。
去姚家恐撞见姚太傅,好不容易出趟宫,沈鸾可不想玩得不痛快,遂约了姚绫在橼香楼见面。
姚绫早早便在那等着,怀里抱着一个漆木攒盒,是晨间她为沈鸾排队买的滴酥鲍螺。遥遥望见沈鸾的车轿,姚绫笑靥如花:“郡主。”
她今日穿一件菡萏色绫彩宝相花纹宫衣,娇俏艳丽,如春日红桃绽于枝头。
姚绫挽着沈鸾手臂:“你看我今日这身怎样?”
沈鸾细细打量,眼睛笑如弯月:“这是京中新出的款式吧,改明儿我也做一身。”
姚绫眉开眼笑:“我就知你和我一样,你不知道,我今日出门遇见我表姐,她见了我这身,非说我不端庄不自重,女子当以素净清雅为宜,和她一样最好。”
两人并肩上楼,沈鸾闻言,只觉得好笑,轻哂:“她不喜欢自己闭眼不看便是,和我们有什么相干?”
有人给自己撑腰,姚绫越发得意,抚掌大笑。
“正是如此,我也是这般回的她。家里谁不知道,她借着探亲的名头赖在我家不走,就是想嫁给我兄长。昨天夜里还特地换了新做的衣衫,去给我兄长送吃食。偏生我那哥哥又是个木讷老实性子,总觉得她可怜,柔弱不能自理,要我让着她点。”
姚绫笑:“今日回了家,我定将你的话转告给她。”
京城哪家小娘子不爱长安郡主的穿着打扮,之前沈鸾拿南海珍珠镶鞋面,第二日全京城的珍珠都售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