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大理寺卿竟然对秦玉逢生出了一丝感激之情。
尽管没有对方,他很可能不会被这么折腾。
赵海德回到正殿的时候,皇帝还沉浸在生气的情绪中。
当初看到严博的罪状时,他都没有这么生气。
没有什么比自己辛辛苦苦工作,得到一大批夸奖后继续勤恳工作,到头来却发现那群人只是在哄自己,更令他难过的了。
他一片赤忱,换来的全是虚情假意,阳奉阴违!
赵海德怕他气坏了身子,拿着两本册子走过去,带着笑说:“圣上您瞧,奴才从裴大人(大理寺卿)那里拿到了什么?”
皇帝回神,看到他手里两本巴掌大,仿佛要被翻烂的册子。
“这是什么?”
赵海德将册子递到他面前:“您亲自瞧瞧吧。”
皇帝看到第一本《大顺朝新律集录》的时候,挑了挑眉:“他倒是聪明。”
看到第二本《秦大娘子断案史》的时候,就绷不住了。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他为什么会看这个?”
赵海德:“华妃娘娘在民间,那也是流传甚广的奇女子。至于裴大人怎么想的,奴才也不太清楚。”
皇帝翻了翻第二本册子,在其中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
又因为事情的发展而忍不住笑了。
赵海德见他心情缓过来,在心里松一口气。
圣上登基的时间越久,身上的威仪越重,越让他有“伴君如伴虎”的想法。
皇帝翻了几页,就很有自制力地将册子收起来,继续工作。
另一侧的偏殿中。
内阁大臣们正在处理各省在月底传来的奏报,按照轻重缓急整理,画上重点,并准备一些对策。
政务繁重,但对他们来说,驾轻就熟。
所以还有空去关心另一边的情况。
瑾修仪的父亲萧勤看了门口一眼,问内阁首辅墨成:“陛下突然命礼部、工部的尚书还有大理寺卿也参加考核,会不会不好?”
这要是开了头,谁知道那天会不会考到他们头上?
办事能力和知识水平它不一定能对等,作为大臣也很少有空去巩固知识,若是被突然抓过来考试,没有考好还挨皇帝一顿批评,他们面子里子就都没了。
墨成近来在朝堂上都很沉默,听到他这句话也没什么表情:“有什么不好?此次考核的答卷你也看过,属下中有如此多的酒囊饭袋,他们作为主管没有一点责任?”
秦向安将批好的折子摞起来,悠悠地说:“所谓上行下效,只有诸位大人重视才学能力,底下的人才会勤学苦练。”
萧勤见他处理完的奏折是自己的一倍有余,眉毛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