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看来这琉城似乎并不是我们想象那样。”看着人烟稀少的琉城,燕清清低声在北棠儿耳边说道。
“咳咳!”北棠儿低声咳了两声,道:“我们先看看再说。”
“这家客栈看上去不错,我们是不是在这里暂住,还是寻个人家,租个院子呢?”香雪忽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旁边的一家名为“临居客栈”的匾额。
北棠儿依旧弓着身子,借着被搀扶的机会,低声下着命令,“我们既已说是路过,如若租个院子就是太明显的暴露目标了,那就住客栈吧,香雪你和娇娘去看看他们有没有那种直接是几间连房一起的。”
“是。”
香雪,艳娇娘两人同时进了客栈,不多时,两人出来说道:“店家说正好有一处闲置的院子可以暂租给我们。”
夜深人静的时候永远是人最愿意胡思乱想,也同样是思想最脆弱的时候,退掉了脸上的胎记,北棠儿推开房门,信步出了房间。
最近的香儿真是越发的喜欢唠叨了,一出门,北棠儿就忍不住的摇了摇头,就在迈出房门那一刻,北棠儿还听见香儿的嘴里在念叨着,“不知道又是去见影公子还是度丞相!”
看来这处闲置的院子也是这客栈老板精雕细刻制作吧,单单是这后院的廊亭榭落,无不是请能工巧匠精心打造的。
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有这样一处风景,还真是甚为惬意啊!
“路尽隐香处,香飘雪海间。雪海应犹在,梅花何处寻。”正是无聊,忽闻有女声在低唱着一首自己曾在某部电视剧听过的一首诗,不禁心下疑问。
越过拦在前面的枝叶,北棠儿这才发现前面不远的亭子下坐着一个衣裙印有梅花痕迹的女子,这晌正独自望着蟾圆宫阙,周身似乎凭空多了些许的雾气,只好像不像人间的女子,倒是那广寒宫的嫦娥仙子一般。
“天色已经很晚,怎么香雪姑娘还在这对月感怀呢?”北棠儿迈着步子,登上那亭子的石阶。
闻声,香雪停下手中的箜篌,转过头,脸上原本还挂着浅浅的忧伤,在看见北棠儿后,似乎又惊又喜,但却转瞬即逝,“公主殿下不是也未入眠嘛!”
“你也不要总公主,殿下的叫我,要知道平日我可是很讨厌别人这样称呼我的,既然大家都是朋友,就直接唤我‘棠儿’就好了。”北棠儿走到亭下,随意的将一只腿立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哪里还见到深宫大院那些不近人情的高贵。
“香雪不敢与公主殿下称朋友。”香雪颔首拒绝。
“没关系,我本也是讨厌那种阶级对立的关系的,你唤我名字,我反而听得更舒心。”
“那香雪就斗胆了。”
“对了,香雪姑娘,刚刚听你口中所唱的词可是谁教你的?”虽是问香雪,但北棠儿的目光似乎依旧落在那天与地相接的黑暗处。
“是一位唐公子教给香雪,唐公子曾说,这首诗最为符合我。”说话间,北棠儿似乎隐约感觉到一丝伤感和浓浓的思念在空气中渐渐蔓延开来,忍不住转过头里,才发现一项淡漠的香雪脸上竟隐隐有动容之色。
与此同时,香雪的目光神情也一并落在了北棠儿身上,那双眸子,似乎笼罩着很深很深的悲戚。
北棠儿隐约觉得这首诗一定和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
“刚刚听到你的琴音,似乎有一种极浓的恨意,又有着恨不相逢时的感伤,你心中可是在牵挂着一个人?”北棠儿忍不住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
哪知香雪脸上似乎出现了一抹冷到极致,寒到极致的笑,“那是一个香雪想爱却不能爱,想恨又恨不得的人,人世间过往匆匆,有些人终究是香雪心中的过客,而有些人,却是明知不可为之依旧还义无反顾的执着。”
北棠儿微楞了一下,是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的女子,不都是如此,爱你的不屑于顾,不爱的,你却执着不放,最终苦了的不还是自己。”
“既然明知不可为,又何必这般
日夜感伤。”望着墨黑苍穹的月色,北棠儿继续说道:“有关也好,五官也罢,既然他以弃你而去,就已经不值得你在为他付诸一生的等候。”
“弱水三千,香雪只愿取此一瓢。”望着月色,看上去柔柔弱弱的香雪却是声音笃定的不容任何人质疑。
看着香雪眼中已经飘远的思念,北棠儿觉得自己很可笑,只是她却找不到这可笑的缘由。
唐公子,不管你究竟是谁,在香雪心中,已认定你为香雪一声所为之守候的人,即便明知你已经不再记得我,香雪也愿守着这样一种明知不可能的思念,直到陌路黄泉。
望着北棠儿离开的背影,一丝凄楚划过香雪的唇畔。
香雪回头看着北棠儿离开的背景,一丝凄楚划过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