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真的真的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北棠儿跟在南天一的身后,突然觉得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感,相信南天一,是因为她真的找不到她可以相信的人。
影陌扬身受重伤,不得不随他师父而去;度寒身中尸血毒,却无人可以查清是谁指使着尸血族出手伤害;艳娇娘虽然有南天一相助解毒,但她现在对她却依旧生死不知;香雪身中十香溢粉,却如今下落不明。
两天前,一切似乎还是那么自然,那么无害,而两天后,每个人却都已经伤痕累累。
“在想什么?”一路两个人无声的走着,似乎一切都很安静,安静的好像大家都不曾存在,或许南天一是为了打破这个糟糕的气氛吧。
“啊?”想的正出神的北棠儿,根本没注意南天一的问题,不禁禁微微的一愣神。
“放心,那个女人身上的尸血毒已经解了,只有休养几天,她就会康复?”南天一看着前面的路,但一张一合的嘴证明了他的确有在说话。
确定了南天一确实有说话这一点后,北棠儿应道:“谢谢!”
对于这句没始没终的话,南天一微微勾起嘴角,算是对北棠儿的回应。
面对着空洞的大街,或许安静才是他们最能做的吧!
即便到了客栈,一切的安静依旧在维系着周围的存在,直到后来北棠儿认清了房间内坐的那个人之后,她才意识到,其实更大的暴风雨才是她要承接的。
“珺棠公主,我们又见面了。”慕容浩霖悠闲的摇晃着手中的茶盏,虽只是随意的坐在那里,但那股与身散发的气势却明显让北棠儿身子一颤,同样一瞬间,北棠儿似乎明白了南天一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也似乎认清了一点。
就是原来她所走的每一步,其实都是在眼前这个男人——慕容皓霖的掌控之中,或许更简单的是应该说,她只是他计划里的一个偏重要的一枚棋子罢了。
转念思忖,北棠儿的眼神在冷然的扫了南天一一眼后,又转到了慕容皓霖身上,她努力维持着她身上的气势,如果就此认输,那么输的很可能会是一个国家。
北棠儿绕到慕容皓霖的对面,极其淡定的坐了下来,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并没有直接接慕容皓霖的话,而是自顾自的,好像在问一个无关于她,也无关于他的问题。
“什么条件?”
慕容皓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这个不大的女子,她身上的光束远远要比她那个老爹要强上百倍,或许他的真正对手,不是北彝那个老不死的,而是他的女儿——北棠儿。
“天一,我说过你会输,你还不信。”慕容皓霖起身,并没有回答北棠儿这突然而来的问话,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北棠儿身后的南天一。
南天一恭敬的颔首,但声音似乎也听出了某些淡淡的笑意,“是啊,殿下,事实远比我们的赌注要有趣的多。”
北棠儿皱着柳眉,听着身边这两个人完全忽视自己存在的对话,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她很清楚,她被利用了。
想到这点,北棠儿的脸色登时就冷了下来,那是一种没有血色的冷,也是一种没有温度的冷,要知道生平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利用,“你们竟然拿我做赌注!”
看着北棠儿紧绷的脸,那杏眼圆睁的模样确实很是可爱,相对于北棠儿的怒火,慕容皓霖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浓厚,“公主殿下,何必动怒呢?其实也不算赌注,只是那天和天一聊到了公主殿下这一路所发生之事,他说你是不会答应我的要求的,可惜……真没想到连我们珺棠公主殿下都妥协在这事实的悲剧下了。”
北棠儿突然发现,原来她这一路的行踪,不只是有一双两双眼睛在跟踪,她突然觉得这一切很好笑,就算在这种情况下,她——北壇国的公主殿下,还能活到现在,是她的命太硬,还是她太幸运了?
“看来西寒国的太子殿下很感兴趣我的行程嘛?”北棠儿挑眉抬眼,说出的话就好像从冰冷的石头里蹦的出来的一样没有感情,没有温度。
慕容皓霖走到北棠儿面前,黑曜石般的眼睛对视着那双带着绝傲的杏眸,良久,他才说道:“不是感兴趣,是很有兴趣请珺棠公主殿下到我们西寒国去做做客罢了,而且……”
慕容皓霖欲言又止,北棠儿突然意识到他这话中有话,绝不仅仅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心中猛地紧张了起来,“而且什么?”
慕容皓霖伸出手,极尽魅惑的挑起北棠儿的下巴,头越发的低了,直至,两个人的目光相交,北棠儿看着眼前这张原本对女人有着极尽诱惑吸引力的唇,突然觉得嗓中有些干渴,不禁在心中暗暗的骂道:丫的,北棠儿,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想帅哥。
她只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自己。
“而且你最好的姐妹,我们度大丞相的妹妹,度泪儿也在我们西寒国的国都做客,她可是盼着你来盼到望眼欲穿哦!”
北棠儿的神经瞬间蹦了起来,原来从一开始,这一切都只是慕容浩霖设计好的一个圈套,就
是在等着她跳下去呢,猛然想起这一路的所遭所遇,都是别人安排好的,北棠儿身上就猛的打了一个寒颤。
“是不是只要我答应你,你不但会救度寒,还会放了泪儿!”不是询问,而是完全笃定的口气,到是让慕容皓霖小小的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丫头,竟然可以如此淡定,这般从容的面对任何威胁。
但这一次,慕容皓霖眼中的笑容似乎只局限在唇角,而未达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半俯着身子,同样也不是询问的口气,“我不但可以救度寒,还可以救你心心念念所挂牵着的坤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