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在它身上的苔藓一点点壮大,它们轻柔地抚摸过女子的面庞,仿佛在安慰她不要太难过。
丢出坚果的松鼠从树洞里爬了出来,它的身形比那女子还要大上许多。
松鼠伸出爪子,女子跳到了它的爪子上,然后伸手环住松鼠脖颈,翻身趴到了松鼠背上。
“这么久了,小鸾儿还是这么不听话。”松鼠的声音十分苍老,像是活了太久岁月,见识了太多,透露出的无力和老迈能将人淹没。
女孩趴在它的背上不说话,松鼠叹了一口气,缓声说:“再等等,我送你进去看一眼。”
“谢谢阿枝,我就知道阿枝最好了。”她笑了起来,明艳艳不可方物,像是夏日雨水后长出的第一株玫瑰。
巨树内,叶时归同孟鹤轩已经走到了接近最底部的位置。
杂草已经快要人高,光靠冰魄针组成的棍子将杂草拨开已经十分困难。
因而两人改变了前后位置。
叶时归走在前方,灵力从指尖漫出,将杂草往两边拨开。虽不用拨开杂草,孟鹤轩也没将冰魄针收回去,而是又添了几枚,使其看起来像是一把比较精细的长枪。
突然,叶时归停下了脚步。
因为叶时归没有费多少灵力,杂草拨开后就会很快回笼,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其实就半个拳头左右。他一停下来,饶是孟鹤轩注意力一直关注着四周,也没及时停下脚步,而是直接撞到了叶时归身上。
差不多一个脑袋的身高差,视线自然往下时很直接就能看到头顶。
叶时归用玉簪冠了一半的发,一些细碎的发丝因着另一个人的靠近和碰撞被吸附起,就正好挠过人下巴,撩拨得人全身都不大自在。
“怎么突然停下了?”孟鹤轩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侧身挤到叶时归身边问。
比人还高的杂草晃晃悠悠,从两人面前分出了一指宽的路。
视线穿过那条路,可以很明显看到百米左右距离处就是这里的底端。一指头宽度看不清太多东西,但是墙角下那抹明晃晃得有些扎人的红却是不能被忽视。
叶时归转过头,目光落在孟鹤轩眼尾,试探地问:“过去看看。”
“不然呢?”
百米距离,几个呼吸的时间。
墙角下的女子睡得安详,一张脸好看得不可方物。
确定没有危险以后,叶时归才小心靠近那女子,伸出手准备去叫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