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警局里所有人都知道诺曼在找奥斯卡。
“他们又怎么了?”
“这次会不会打起来?”
好在人人都已经对此习以为常,要是两人中的某一个心平气和地敲敲门等着对方说一句“请进”,反而是值得关注的反常事件。
诺曼闯进解剖室,把正在和法医讨论尸检情况的奥斯卡拖出来。
“我今天没有惹你吧?”奥斯卡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想找人吵架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
“你这个混蛋,跟我来。”
诺曼把他拽到隔壁房间,关上门之前还警告了走廊上驻足看热闹的同僚不要干涉他们的私人恩怨。
“你干什么?”奥斯卡问。
诺曼把手枪和证件扔在桌上,奥斯卡向证件瞥了一眼,看到克雷尔的名字和照片。
“潘克的枪和证件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是我想问的问题,你对他说了什么?他和你一起去了趟斯特雷奇大街,发生了命案,结果他就不干了。”
“他要辞职吗?”
“那倒不是,他说太累了想休息一阵。”诺曼大声说,“他老婆死的时候都没这么消沉。”
“你说话能不能轻一点?”
“不能!”
诺曼从闲置的办公桌上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下:“你有怀疑的内奸吗?”
奥斯卡骂了句粗口,从他手上夺过笔写道:“是潘克说的?什么时候?”
“刚才,他还给了我一份弗森家族走私贩毒的秘密情报。”
奥斯卡开始高声数落诺曼过往和他的恩怨情仇,以及每个有交集的案件中发生的大小摩擦。
他们在纸上写的又是另一回事。
“潘克回警局请假的事我怎么不知道?”奥斯卡写。
诺曼一边骂他混蛋一边对他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我让希尔德跟着他,想看看他到底在干些什么。”
“你派人跟踪他!”
“写字不累吗?写点有用的内容。”
“你不是也一样在浪费时间?”
他们同时停顿一下,奥斯卡接着写道:“不管是跟丢了还是怎么回事,希尔德竟然没有告诉我,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反常吗?”
“也许他根本没按照你的话去做。”
奥斯卡写了个很大的“不可能”,随即把纸团成一团塞在口袋里,示意诺曼换个地方说话。
诺曼也不耐烦这种诡异的交流方式,他们出门后互相骂了两句脏话,就各自回自己的办公室。
诺曼气呼呼地关上门,熟悉他的人都明白现在最好不要惹他。诺曼把办公室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然后打开窗户,站在窗边接了奥斯卡用手机打来的电话。
奥斯卡的声音很轻、很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