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样亲密的胶着之中,她喉头稍动,微微张开了唇。他的舌头立刻伸了进来,搅得她呼吸紊乱,脑子里一团浆糊。她得攀着他的肩膀才能让自己站稳,他一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一手捧住她的脸,试图让这个吻变得更久一点。等他们喘息着分开的时候,达莉亚觉得自己快忘记怎么呼吸了。她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发觉他的心跳得比她还快。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他怀里轻轻挣脱出来,小声问他:“……你还要吃圣诞布丁吗?”他扶着她的肩,哑着嗓子说:“不用了,谢谢。”
他们在厨房里待了好久,直到小天狼星象征性地在客厅里咳了几声,达莉亚才红着脸把塞德里克送出门外。他们踏着残雪,慢慢走出布莱克庐的花园。塞德里克恋恋不舍地回头看了她好几眼,才大步往迪戈里庐走去。她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小路的拐角处,捧着发烫的双颊回到卧室里,趴倒在床上,怀疑自己今晚还有没有可能睡得着觉。
她的真实与谎言
新年过后没几天,小天狼星就把哈利和达莉亚送回了霍格沃茨,他似乎也觉得他们在那里会更安全。()他们徒步爬上那段长长的斜坡,发现霍格沃茨的锻铁大门前站了两个高大的穿着斗篷的身影,他们的脸完全隐藏在了兜帽下面。
当达莉亚和哈利从他们中间经过时,其中一只摄魂怪转过脸来,慢慢地吸了一口长气。一阵刺骨的寒意向她裹挟而来,她忽然有些透不过气,那个恐怖的夜晚在她脑海里急速旋转着。然后,哈利抽搐着向她这边倒来,他晕过去了。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小天狼星和达莉亚抽出了魔杖:“呼神护卫!”半透明的小獾和银白色的大狗同时从他们的魔杖尖上冒出来,向那个逾矩的摄魂怪冲去。他立刻转过身,飘飘悠悠地走开了。
小天狼星脸色惨白,抱起哈利大步往城堡里走去,达莉亚紧跟在他身后。他的守护神就站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里的摄魂怪。那只越来越稀薄的小獾绕着她活泼地跳了两下,消失不见了。他们把哈利送进了校医院,他一躺到床上就醒了过来,脸上全是冷汗。庞弗雷夫人逼着他吃了很大一块巧克力,还往达莉亚手里也塞了一块。她没有拒绝,坐在哈利的床边上慢慢地咬着,一股热流涌向她的脾胃和指尖。她感觉好多了,但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脸色还是很难看。他装着向他们道别,用一种很特别的眼神告诉他们,他一会儿还会再来。
哈利低头吃着巧克力,看也不看达莉亚,似乎怕她再问他看到了什么。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轻声说道:“摄魂怪是世界上最丑恶的东西,它出没在最黑暗污秽的地方,为腐烂和绝望而欢呼,以和平、希望和欢乐为食粮。它们靠近的时候,所有美好的感觉、快乐的回忆都会被它吸走,只剩下最糟糕的经历……别难过,哈利,你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比我经历过的要可怕得多……换作是我,我也会晕过去,可能还会更害怕……”
达莉亚离开校医院的时候,哈利坚持跟她一起走。他们在校医院外面遇到了“伤风”,看样子庞弗雷夫人不肯放这只大狗自己进去。“伤风”陪哈利回格兰芬多塔楼,达莉亚独自回到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很多同学已经回来了,温暖的地洞里拥挤又嘈杂。莫恩在壁炉边上的圆桌旁向她招手:“达莉亚,谢谢你的手套!圣诞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她在莫恩身边坐下,把自己埋进松软的扶手椅里,觉得脸上有些发热。莫恩转了转眼珠子,换了个话题:“你来时看到门口的摄魂怪了吗?他们说,那个小矮星彼得又回来。我爸爸他们都以为他还在阿尔巴尼亚呢。”
“我知道。他是回来找我和哈利的。”达莉亚看看四周,压低声音说道。莫恩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因为你识破了他是个阿尼玛格斯?”“恐怕是这样的。”“我的天!这么说,那些摄魂怪要一直待到抓住那个小矮星时才会离开了。”“如果他们能抓住他的话,”达莉亚阴沉地说,“我对此不抱希望。”她们没再往下说,因为汉娜神秘兮兮地跑了过来:“达莉亚,我听说刚才哈利在校门口被摄魂怪吓晕了,是真的吗?”
新学期的第一天上午,达莉亚走过阴冷潮湿的场地,和哈利他们一起去上保护神奇生物课。海格别出心裁地弄了一大堆篝火,里面全是火蜥蜴。于是这堂课变得特别有意思,同学们跑来跑去收集柴禾跟树叶,让篝火一直燃烧,看着那些色泽鲜红的火蜥蜴在烧得劈啪作响的木柴间来回窜动。
海格用火钳子把一只火蜥蜴夹出来放到盘里给他们看,它很快就由鲜红色变成了蓝色,最后变成耀眼的白色。“要是时不时地给这小东西喂点儿辣椒,它最多可以活上六个钟头……要是在火里待着,火不熄灭,它就会一直活下去……噢,它的血用处挺大,庞弗雷夫人就喜欢这个……”海格一边把手指粗的红辣椒塞进那只火蜥蜴嘴里,一边大声嚷嚷道。(们的网址)
“伤风”就蹲在不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上课,达莉亚和哈利颇有些不自在。斯莱特林的学生似乎都知道哈利被摄魂怪吓晕的事情了,德拉科开始不厌其烦地模仿摄魂怪滑过草坪的样子,潘西在一旁配合地大叫:“呜——摄魂怪来啦,波特!”
“哈利,别理他们。”达莉亚平静地说,他们正在禁林边上收集枯枝和柴火,“你经历的换作是他们,早弄湿好几条裤子了。周五晚上我们继续去找卢平教授,练习那个守护神咒,”。
“啧啧。”赫敏在一旁忽然发出了不耐烦的咂嘴声。“你干嘛咂嘴呢,赫敏?”罗恩有些困惑地问。“没什么。”她扬起下巴,又折下一根枯枝。“可你就是咂嘴了,”罗恩说,“达莉亚刚说到卢平教授——”“那不是明摆着的事吗?”赫敏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优越感,罗恩有些不高兴了。
“别这样,赫敏,那不是他的错。”达莉亚担心地看了她一眼,这却把她给激怒了,她一下子把捡来的枯枝都扔进了最近的一堆篝火里,气呼呼地说:“你知道?你明明知道——”
“别在这里说,拜托——”达莉亚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刚好爆发出一阵大笑,因为克拉布终于领会了德拉科的意图,用一种特别可笑的姿势假装晕了过去。赫敏傲慢地抬起头,大步流星地往禁林里走了几步,哈利和罗恩也跟了过来。达莉亚转过脸去,轻声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可他又不是自愿的,就像生在一个麻瓜家庭,或者生为哑炮,这都不是能选择的。”“可这不一样!他很危险!”赫敏压低声音叫起来。
罗恩终于厌烦了:“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能不能赏光让我和哈利也知道一下?”
达莉亚咽了咽口水,赫敏瞪了她一眼,环顾四周,只有那只叫“伤风”的大狗靠了过来——哈利似乎还没告诉他们俩,那只大狗就是他的教父——别的学生都挤在一起待在篝火旁取暖。“卢平是个狼人!”她压低声音说道。
哈利和罗恩不约而同地发出了一声惊呼,被达莉亚和赫敏各踢了一脚。“伤风”走到哈利身旁,靠着他的腿蹲下来,侧着脑袋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们。达莉亚看着哈利,生怕他露出厌恶或是恐惧的神情,那样就太伤卢平的心了。好样的,他没有,他只是困惑地看看达莉亚又看看赫敏,最后低头看他脚边的“伤风”,似乎在质疑他们为什么都瞒着他。
真正感到厌恶和恐惧的是罗恩,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们俩:“你们疯了吗?卢平他——怎么可能?邓布利多怎么会雇用一个——”“如果你有仔细完成那篇狼人的论文,观察过他的博格特,或者对照过月亮盈亏表,你就会发现这一点。”赫敏冷冰冰地说道。
“邓布利多知道,”达莉亚回头看了一眼那群还在哄笑的斯莱特林学生,轻声说道,“教员们也知道。斯内普每个月都会熬制狼毒药剂给他喝,这样他在满月的时候也能保持神志清醒,在办公室里呆到月圆之夜过去。”现在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因为她知道的太多了。
她定定地看着哈利:“你要是想知道更多,可以自己去问卢平教授,我想他会很愿意把尖叫棚屋的秘密告诉詹姆姨夫的儿子的——布莱克叔叔也是。”“伤风”温柔地咕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