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文全架空,古代但不古风,卖萌为主,基调乐观向上,角色可能有一定的不可抑止力偏离,还请见谅。
序
四月二十,谷雨,喜神东北,福神东南,太岁神西南;宜婚嫁、出行、纳采;忌迁徙。
正阳街上人来人往,刚过去的迎亲队伍留下一地彩屑以及吹吹打打的余韵,背一把黑色镶金纹古伞的年轻人沉默地走过闹市,对周遭的喜庆氛围视而不见,路过街边的百年老字号,更是瞧也不瞧上一眼,反而径直走到了一家极其简陋的算命摊子前。
那算命先生见了来人,抬手推了推鼻梁上那副高深莫测的黑眼镜,将一根上书“卜卦”大字的大幡立在了墙角,咧嘴一笑:“这位爷,测个字儿吧?”
年轻人落座,连犹豫也无,提笔写了个“蔘”字,行笔力道稳当,落笔勾画有劲。
那算命的又问:“测什么?”
青年默不作声。
算命先生也不气馁,自顾自地道:“那就随随便便测个姻缘吧。”说完,他也不等那青年同意,端起纸张审视。
“这是个人蔘的‘蔘’字,公子的姻缘就在这‘蔘’字之中,下有三撇,上有三折,人在其中,这一撇一捺相遇难,出头更难,不过这路又没有封死,且出头遇木,是说虽有波折,却也能有柳暗花明逢春日,端看公子造化。”
对于算命先生这一番口舌,那年轻人理也不理,似乎耐心已用尽,只是淡淡地丢了两个字:“东西。”
算命的扬着脸儿又笑了半晌,见对方依然面无表情,这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再一开口却也改了称呼:“我说哑巴,出了山你怎么还是这副死样子,无趣啊当真无趣。”
青年瞄了他一眼,没说话,起身欲走,那黑眼镜连忙跳起来:“唉唉,你得等我收个摊子不是?东西没在这儿,那玩意精贵着,我还能随身揣着?”
青年回头,站定。
那算命先生手脚利索地收拾摊子打样,拎了那根被誉为招摇撞骗必备工具的算命大幡,回头一笑:“我说张师叔,咱们走着吧?”
青年看了他一眼,无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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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又称黄精、地精、神草,被誉为“百草之王”。手上这株人参,从芦碗和珍珠点的密集程度来看,已经超过五十年,是颗不可多得的好参。但是,这颗人参的主人显然并不满意,两根奇长的手指在人参上轻触一遍,往桌上一搁,淡淡地道:“不是。”
带着黑眼镜的青年——刚才的算命先生一脸诧异:“你不是吧?这可是我大老远从长白山挖回来的,你看,还系着红绳呢!”
挖人参有讲究,传说人参有足,能跑,发现人参,先用红绒绳绑上,就不怕它钻到土里去了。连这些细节都说得头头是道,可见黑眼镜着实是下了一番功夫。
张起灵——被称作“师叔”的青年摇头,面无表情地说:“它没有用。”
黑眼镜顿时露出崩溃的神情:“这么好一株人参你说没有用?我瞎子的称号让给你算了,不要还我。”
他原只是随便说说,张起灵居然真的把老参一推,一副随你处理的态度。
“得,今儿算遇着不识货的了,瞎子我回去炖一盅人参公鸡,自己进补去。”
张起灵掸了掸参须落在腿上的泥土,问:“还有吗?”
“没了,最好的都在这儿了。再好的参就是仙物了,要靠机缘,可遇不可求。我说哑巴,你没病没灾的,找这个干什么?市面的人参快让你搜绝了。怎么,嫌咱茅山没前途,想改行做药材生意?”
张起灵沉默半晌。
“我有件事必须做。”
黑眼镜略微思索:“让我猜猜……掌门交代的?”
“不是。”
“那就是跟三年前你受伤的事有关?”
张起灵不说话,算是默认。
黑眼镜了然地点头:“行,没准像你说的,你痊愈后真的忘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用错了方法。”
三年前,张起灵受委托北上收妖,照理说那种小角色咱们茅山派首席大弟子张起灵张真人是不太放在眼里的,可是啊,但凡修行之人都有渡劫一说,那一年碰着的偏就是张起灵修行途中最大的一道坎儿,俗称死劫。在道家来看,命数这东西,就算存心躲也是躲不开的,端看造化,张起灵也对此丝毫不上心,照常走南闯北伏魔降妖。唯有那次,他下山没几日,掌门突然就叫了声不好,说他命星灰暗前方必有大祸。等掌门火急火燎地追上去,却是为时已晚,他的大徒弟倒在血泊中,人事不醒。张起灵被掌门救回茅山后,昏迷了三天三夜,嘴里模糊地念着一个人名,再醒来时却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突然转了性似的,满天下的找续命药材。说也奇怪,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自己的身体却一点事都没有,而问他要给什么人治病,他也说不出来。
自此后,张起灵张真人整日魂不守舍,性子竟是比以前更闷了。
黑眼镜想了想,便道:“哑巴,要我说,你要找的显然是一个人,那么你把矛头对准药材是不会有结果的。”
张起灵却笃定地道:“我必须要找到。”
“那你准备怎么做?”
“再走一趟长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