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碧云在外头叫着吃饭,武眉让球球在床底下吃松子,拉开门出去吃饭,那笼小汤包被何碧云用盘子盛着放在中间,六只全在,一只都没少。
武正思还在批改作文,他在看严明顺的,写得真不错,文笔犀利,颇有鲁迅先生的辛辣文风,可这文章的观点他却不能苛同。
严明顺在文章中是反对那三位子女赡养三位老人的,他觉得父既不慈,子便可不孝,甚至可以说父亲是害死三兄妹母亲的凶手,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三兄妹若是对父亲尽孝,就是对早逝的母亲不忠不孝,天理不容。
总这严明顺在文中极尽指责这位父亲,甚至还对‘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作了深刻的批判,他说天下不是的父母多如牛毛,这句话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文章的确写得很好,文笔之老辣根本就不像是位才十六岁的高中生,可武正思却看得很是郁闷,华夏以孝治国,严明顺这样的言论实在是太轻狂了,若是高考写出这样的作文,百分百是拿不到高分的。
心情郁闷的武正思又看了梅书寒的,文笔虽然稚嫩了些,可却一片详和,虽然也指责了父亲的不慈,可梅书寒的观点却是同他一样的,父可以不慈,子却不能不孝。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什么的,这可不是对父母应该说的话。
武正思合上了作文本,忍不住就对何碧云说:“明顺这孩子实在是太张狂了,都不知道他脑子里想的啥,改天我得同武老爷子好好好说道说道,要不然明顺这孩子很危险。”
何碧云接过作文本看了遍,也不赞同道:“确实是太张狂了,这都写的是什么话呀,老武你可得同武先生好生说说,书寒怎么写的?我看看。”
武正思笑着将梅书寒的作文本递了过去,何碧云和武月凑在一起看,同严明顺方正的楷书不一样,梅书寒的字略有些潦草,不过依然很优美整洁,如行云流水一般。
“书寒哥写的真好,父母就是父母,再有不是也有生养之恩,怎么可以不孝顺呢!”武月柔声说道。
武正思和何碧云俱都满意地笑了,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幸好他们的女儿是明事理的,不像严明顺那般叛逆,武眉听不明白,便摸过了严明顺的作文本看了起来,一下子就被文章中的句子吸引了。
没错,父不慈,子就可以不孝!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也不是是哪个王八蛋说出来的,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不是的父母可海了去了,远的不说,就比如面前的这一对儿,可不是什么好父母。
起码对她来说不是!
武眉听着这一家三口的恶心言论,实在是忍不住了,淡淡地刺了句:“要是父母把孩子杀了,是不是也是对的?”
武正思愣了愣,不满斥道:“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父母?虎素都尚且不食子,怎么会有这般狠心的父母?眉眉你又胡思乱想了。”
武眉唇边泛起讽笑,也没出声,只是抬高了袖子,前段时间何碧云打的青痕尚在,虽淡了些,可被莹白如玉的肌肤衬托着,显得十分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