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妈妈来了,一把推开黑豹把小明抱走,嘴里还嘟囔着说,“多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黑豹拍着后脑勺起身,小孩子真麻烦,他回头看清优,啥,人呢…凉亭里只剩下画架,夏清优坐着轮椅逃逸了?!他呆在原地,凭他的机警居然不知道清优什么时候走的,肯定是那个小孩给搞的乱。他走前几步找清优。
清优在不远处的草坪上跟一群老病友聊天,他们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见一个腿打石膏的姑娘过来,当然乐不可支,一个个凑近聊起天来。
黑豹觉得诧异,一直以来夏清优给他的印象就是冰山里的雪莲,高贵却不好接触,但是现在她跟小孩老人都聊得来,看来装失忆是对的,估计她是宁愿真失忆,过去的她痛苦远远大于快乐,那么现在重新开始也是一件好事。
其实原来的清优潜意识里还是希望能像夏夏沈岩她们一样生活的,有朋友有家人,高兴时可以大笑,伤心时可以大哭。但是日复一日积累的悲伤把她原本的纯真掩盖了,带上的面具摘不下来,而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受自己报复的人们。既然老天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一切就可以重新开始,把过去的爱恨情仇抹平,她的人生记录从现在开始。
黑豹硬**老人堆里,小孩搞不定,老人总搞得定吧,他刻意笑得灿烂,“嗨,爷爷奶奶们好~”
“哪冒出来的小伙子,把我吓了一跳!”
清优瞪着黑豹,“李阿姨心脏不好,你少在这边吓人。”
李阿姨拉着清优的手问,“清优啊,他是你什么人?男朋友?”
“当然不是了!”
“我看也是,这么没礼貌的男人少见,”李阿姨的话茬打开了,“就刚才把小明惹哭那位吧,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年纪也不小了还叫我们奶奶,太不懂事儿了,”李阿姨一拍大腿,“眼睛还一直在瞪人,皮肤那么黑,你是不是非洲来的?”
黑豹本来就黑,现在是印堂发黑,真是遇小人了,他闷闷地说,“我不是从非洲来的!”
李阿姨毫不客气地说,“我看也没差,清优,他是欠人家钱还是人家欠他钱,脸怎么这么臭?!老婆跟人跑了?”
“哈哈哈,李阿姨,你看人真是太准了,”清优笑得只怕轮椅的扶手,“他就是到处留情,欠了一屁股情债,老婆也跟人跑了,所以整天没事瞎晃…”
黑豹气得两眼突出,看看自己的手臂还真比他们黑一截,他二话不说推着清优离开了。清优一阵抗议,“唉,你干什么啊,李阿姨说得太精彩了,你应该多听听,哈哈哈哈~”
把清优推回了凉亭,黑豹愤愤地开始咒骂,“上海的老太太真他。妈厉害,我好歹也是医院目前最受欢迎的人气家属之一,居然被她这么奚落,唉,肯定伤心了一群护士…”
清优白了他一眼,“你这叫自作自受,报应,哈哈…”看黑豹是真气着,她也不好意思继续泼冷水,怎么说自己的命也是他救的,清优拍了拍黑豹的肩膀说,“李阿姨五十多岁了,人老心不老,最忌讳别人叫她奶奶。她心脏不好,隔三差五住院,一住就是几个月,而她的子女基本不管她,但是老太太很能自娱自乐,在病友之间是标准的导师,谁想不通唉声叹气她能跟你说上半天话,硬是把你说乐了,嘴上功夫厉害得很,说黑说白几句话的事儿。你一张口喊爷爷奶奶就得罪她了!”
(童鞋们中秋快乐,么么!)
314 石膏画
“那我以后都喊他们哥哥姐姐总行了吧…”黑豹一脸唏嘘,“真看不出,你现在好像跟他们混得很熟啊,要是以前估计鸟都不鸟他们!”
清优脸一阴,马上收回笑容。“你大爷的,别跟我提以前听到没有,露馅了怎么办,我还要不要活了…”
黑豹一脸错愕,吼吼,这女人现在活得自在了,连骂人的话都会了,他拿起画架上的笔在她的石膏腿上随手画了一个圈,“别动别动,还有几个字!”然后,他歪歪扭扭地写下——**(屎)!
清优忍俊不禁,“哈哈,屎不是这样的,是这样的!”她也拿了一支笔,沾了一点棕褐色仔仔细细地画了几笔,“看,这样才像!”她越看越好笑,“你个烂人在我腿上画屎,真是太没创意了,我要画棵果树…”
她随意画了几笔,把屎盖掉变成树干,树上有苹果,有红色的,有青色的,黑袍见她沾颜色累人,干脆把颜料盒捧在手上端到她面前。清优莞尔一笑,继续画着淡蓝色的天空,云朵是白色的,小鸟是嫩黄色的。还有果树下,是嫩绿色的草,中间还开出几朵七色花。
“好了,怎么样?比你的有创意吧!”
黑豹竖起大拇指,“够专业,我服了…”他举手,一不小心把颜料盒打翻了,颜料七零八落地洒在清优腿上。
清优跺着另一只健全的脚,“你…你成心的是不是!看看,我的画全砸了,裤管上拖鞋上都是了,你真是…比小明还不如!”
黑豹就是老油条,一点悔意都没有,“这是创意,主题就叫——搞破坏,哈哈哈。”这时,一个护士从凉亭经过,黑豹马上发射他的十万伏特,追上去叫住她,“林护士,你怎么会在这里,是不是来偷看我啊?”
林护士展开笑颜,手挽上黑豹的隔壁,“才没有,人家只是路过,你怎么也在这啊…”
黑豹一捏护士的鼻子,“我陪我妹子散步…”他随手一直气鼓鼓的清优,“林护士,你有没有空?帮我端盆水,最好温一点,可以吗?”
林护士看到清优的下半身五彩缤纷的,顿时明白了,“好啊,不过…为什么呢?我有没有好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