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整整忙了一个小时,处理各式各样的文件,从他紧皱的剑眉,便可看出他深深的阴郁。
将文件一把甩开,该死的,晚上又有宴会要参加。
他索性走出来,去休息室喝杯咖啡,却在走出门时,无意的瞥见一旁的沙发上,似是缩着一团小小的东西。
第一次好奇的走近,看清了,沙发上,躺着的,正是方才在办公室门前的女人,长得很是娇小可人,一脸的清澈淡雅。
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如小小的一只猫,慵懒而乖巧,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缱绻的发丝偶有散落在鬓间,随风轻轻飘扬。
风?他的视线移到了一旁的落地窗上,女秘书直觉性的马上跑去关窗,而,当女秘书回头时,却发觉,总裁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烤漆门前。
与之同样消失的,还有,沙发上的那抹小身影。
。。。。。
啊。
好舒服。
懒懒的伸了个懒腰,纤长的藕臂俏皮的钻出软软的羽被中,慵懒的舒展开来,随之,羽被渐渐往下褪去,露出一颗小脑袋。
精致美丽的脸颊上,露出一抹靥足的笑颜,灿若蔷薇。
左小安满足的坐起,舒服的选择了靠在床靠上的位置,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纤细的手习惯性的朝一旁的矮柜去摸索。
咦,闹钟呢?
怎么老是摸不到?
她正狐疑着,却蓦地,张开了双眸,惊诧的看着这完全陌生的房间。
并没有她的卧室大,而,床榻却十分的庞大,而且十分的柔软舒适。
周遭,是黑灰白的完美搭配,既成熟,又稳重。
这不是她爹地的房间,更不是她的房间。
那,,,,这是哪儿?!
她蓦地,掀开被子,发觉衣服还在身上,才松了口气,穿上鞋子,她站起来,探究似的,往门口走去,一打开,她却愣在了门口。
门外,是欧式风格的办公室,长长的黑色办公桌前,正坐着一抹挺直的身影,她看着那男人,修长的手握着银白色的派克钢笔,翻看着文件,边写着什么。
从她的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微微皱起的剑眉,挺直的鼻,红润的唇,以及有棱有角的刀刻的侧脸。
认真的男人。
他安静的时候,并不像他所表现的那般冷酷。
她轻轻的阖上门,待再转身时,却对上那男人高深莫测的眼眸,漆黑的深邃,看不清楚里面的意思。
【】 那年夏天,宁静的海。
“抱歉,我睡着了。”她先打了个招呼,尴尬的咧嘴露出一个笑容,爹地曾说,没有人能够抗拒她无辜的笑。
她看见,那男人放下手中的笔,双手交叉,环住,抬眸,深深的看着她走近。
“我能和你聊聊吗?薛总裁。”她无措的站在他面前,双手交错着,看着他愈来愈深浓的眼眸,镇定的站在他面前,目光清澈。
薛聿将文件阖上,随意的说了声,声音低沉:“坐吧。”
左小安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抬眸,看向他:“薛先生,一直都这么忙吗?”
她看见薛聿狠戾的眼神一划而过,继续讲道,“薛先生,你已经有多少天没有陪你的女儿了?你了解晓琪的想法吗?她虽然还是个小孩子,但,实际上,父母对于子女的影响是从很早时就开始形成,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归录在她的思想中。”
“请你说重点。”薛聿抬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价值至少一百万,将袖子上的口子解开来,认真的继续扣上。
“你不该花点时间陪陪晓琪吗?”既然他要重点,那么她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得了,“请问你,薛先生,你今晚是否能够回家陪晓琪吃一顿晚饭?你还记得你上一次和晓琪一起吃饭是在什么时候么?一个星期前?一个月前,还是连你自己也分布清楚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男人,冷酷,无情,对待自己的子女,亦如此狠心。
多大的孩子,他却任她自生自灭了?
“这是我的家务事。”原本舒展开的剑眉,再一次紧紧的皱起,薛聿警告性的看了一眼左小安,却从她的眼里,读出了“谁怕谁”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