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所以顶着这样一张妖孽众生的脸,怎么可能不被人觊觎。
白锦扶看着汪巧盈勾唇和善地笑了笑,问:“姑娘是来找在下的吗?”
汪巧盈收敛心神,眸中流露出一丝对白锦扶的敌视,“你就是和侯爷一起回来的……男人?”
白锦扶蹙起眉假装思索了下,“应该是我吧。”
汪巧盈柳眉微挑,拔高了嗓音质问:“侯爷为什么会带你回来?”
景彧赶着进宫复命,所以回来后还未曾来得及和府里其他人道明白锦扶的来历,是以汪巧盈才会不知道缘由。
白锦扶自然不打算告诉汪巧盈他和景彧的关系,故意道:“那姑娘恐怕得去问侯爷,侯爷没说,在下也不太好贸然开口。”
汪巧盈听他说完,认定了白锦扶是在跟她拿乔,一双杏眼恼怒地盯着白锦扶,死死攥着手里的丝帕,一个来历不明的贱人,不知道使了些什么的下作手段勾。引到了景彧,刚进侯府就竟敢和她这么嚣张,贱蹄子,以为这样就能攀上宁安侯府的高枝了?痴人说梦!
不过汪巧盈虽然心中暗恨不已,但好歹也是大家闺秀,自然不能将对白锦扶的憎恶表现得太明显。
于是对着白锦扶皮笑肉不笑地道:“既如此,那等侯爷回来,我会去问侯爷的,我来就是想看看姑……公子有没有哪里不习惯,侯府不比外面的小门小户,规矩多,礼节也繁琐,不过既然公子是侯爷带回来的客人,侯府上下一定会尽心招待,公子可千万不要拘束,有什么要求尽管同我说。”
这副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侯府的当家主母呢。
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多年的白锦扶深谙绿茶之道,茶言茶语也是信手拈来,他笑了笑,语气谦和,“没有什么不习惯的,侯爷待我很好,管家也安排得很妥当,就不劳姑娘多费心了。”
汪巧盈又被反将了一军,暗道自己当真是小看了这个野路子来的狐媚子,没想到这么牙尖嘴利。
不过这里人多眼杂,若是被景彧知道她来找白锦扶麻烦,怕是会引起景彧的反感,也只能先回去再想办法赶走这个狐狸精了,于是不屑地用眼尾扫了白锦扶一眼,一甩手里的帕子,扭头气冲冲地走出了院子。
——
汪巧盈转头就差人把景浩元从温柔乡里叫了回家,商量应对之策。
汪巧盈精明着呢,就算景彧从外面带了女人回来,她一个客居在侯府、未出阁的表小姐,自然是不好去找景彧过问的,所以只能让景浩元这个亲弟弟去打听消息。
而景浩元虽然和汪巧盈勾搭不清,但这种事对他来说不过是他无数露水姻缘中的一桩,他也从来也没想过要娶这个表妹,再说了,汪巧盈要是能嫁给景彧成为侯府主母,看在相好一场的份上,他将来在侯府也能得不少好处不是,何乐不为?
所以汪巧盈让他帮忙,景浩元虽然没见过白锦扶本人,但也一口答应了下来。
等到宫门快下钥的时辰,景彧才回到侯府,进了书房刚换下官服没多久,听到风声的景浩元便找了过来。
景浩元平素最怕的人就是景彧这位兄长,不过今日为了表妹的终身大事,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了,请安的话没说两句,景浩元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打听,“兄长,我听说您这次回来,还带回来个人?不知那人是何来历?”
景彧坐在书桌后面喝茶,淡淡地道:“我听府里人说,我离府的这段时日,你几乎日日不着家在外面鬼混,我还没问你,你倒先询问起我的事来了。”
景浩元立即一副心里有鬼的表情从椅子上起身站到景彧面前,支支吾吾地说:“兄长,我没有……我出去那都是正常交际,没有鬼混,都是下人们胡说的!我说这些也是关心兄长。”
景彧漫不经心地放下茶盏,“你关心为兄什么?”
景浩元转了转眼珠儿,走上前压低声音说:“我听人说,兄长今日带回来的人,其实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我是想说,咱们侯府是清贵人家,兄长您又是朝廷栋梁,可不能随便混进来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否则传出去,会玷污了咱们宁安侯府的名声。”
景彧抬眸,黑沉的目光扫过景浩元,片刻后冷声道:“我竟不知,原来你这么在乎侯府名声,也竟不知,我行事何时都需要你来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