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与南岳汴京齐名的权力中心,北莽王庭的繁华程度丝毫不落下风。
高墙耸立,巍峨霸气,覆地千里又井然有序,不显丝毫杂乱。
朱阁骑着白马来到城门前,守门的侍卫是几名佩刀壮汉。面相粗犷,虎背熊腰,常年站岗与风吹日晒使得他们的皮肤变得十分黝黑。
为首的军官眯眼看了少年一眼,高声说道:“新面孔啊,没见过,想入城可有能证明身份的凭证。”
北莽地域辽阔,人流变化巨大,所以身上要是不带着路引凭证,很容易被当成细作或在逃的囚犯,更何况还是戒备森严的北莽王庭。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朱阁点点头,伸手去掏,这些东西早在木子城时就已准备妥当。可当他将手揣进怀里一阵摸索后才蓦然发现,那些身份凭证和过关文碟早在强开天门时就已经连同衣服一起被蒸发干净了,现在哪还能找得到。
朱阁眉头一皱,暗道失策。
一路都是慕容家的铁骑开道,畅通无阻,所以他也没有在意。现在离了队,朱阁才发现自己好像突然间就成了无业游民。
朱阁挠挠头,面色尴尬道:“这位军爷,凭证在路上不小心给弄丢了,还请通融一下,我与慕容家的世子殿下是故交,这一路是跟他一起回来的。”
领队军官闻言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我在这守了十几年的大门,什么样的理由没有听过,你这借口用得也太不上心了。还不如说是被歹人给抢了,一路逃难来投亲戚的。”
朱阁眼前一亮角,说道:“那我现在改还来得及吗?”
军官被气笑了,摸了摸腰间佩刀,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说道:“看你衣着装扮像是个江湖中人。”
朱阁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军官又道:“既是江湖中人,就该有个响亮名号。说出来听听,本军爷要是听过,确认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做了登记,网开一面放你进去也不是不行。”
说着一旁的书记官已经拿出纸笔,舌头润润了笔尖,似乎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
朱阁闻言面色古怪道:“你确定报名号有用?”
军官不疑有他,轻哼道:“怎么?难不成是个初出茅庐的后生,刚入江湖,没人知道也没人认识?”
朱阁有些纠结,名号他倒是有一个,就是听着不那么正派,还是被迫安脑袋上的。
朱阁觉得他要是说出来只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对方信,然后场面失控,整个北莽王庭立马进入战备状态。另一种对方不信,然后狠狠嘲笑他一番。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朱阁想要的。
“也不算初出茅庐的新人,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也有三年光阴了。”朱阁回忆说道。
谁料军官听了更是不屑:“才三年,确实闯不出什么像样的名堂。”
一旁的书记官也放下了手中的笔,似乎是觉得这样的无名小卒就是记了也没多大用处。
军官将手从刀鞘上放下:“既无凭证又没啥江湖名气,像你这种来路不明的人我可不敢随便放进去啊,只能劳烦你从哪来回哪去了。”
朱阁无奈叹了口气,他能明显察觉到四周的士兵已经以合围之势聚拢,他要是敢有什么轻举妄动,指定会乱刀砍上来,到时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难不成又得扛着马偷偷溜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