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现在是男人,你终究是个女子!”
沐瑨璃哼了一声,“你知道我是个女子,还把我弄到书院里去。这里面可全是男子!都怪你。”
江天昊语噎,他看着她:“我是为了你好才会做这样的安排。听我的话,璃儿,以后不要跟男人走得太近,没事别老出去,就呆在书院。”
“为何?”沐瑨璃看着她,清亮的眸子里满满的疑惑,“师兄,我总觉得你怪怪的——把我送到书院里和那些陌生的男人朝夕相处,一点也不像你。”
江天昊话峰一转,瞪她道:“现在是我在训你,不要绕开话题。你喊我一声师兄,我便是你哥哥,在这里你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和那些男人在一起,听见没有。”
“司马楠也不可以?”
“你和司马楠出去了?”
“不止他,还有很多人。”
“去哪里喝酒?”江天昊看她平安归来,把那责备的心也放宽了许多。当听到她说去妓院的时候,江天昊简直跳了起来,指着她的鼻子夸张地叫道,“你,你去妓院?”
沐瑨璃捂住他的嘴,“大师兄,你说话不能小声点?要是让别人听到怎么是好。”
“你也怕被人听到?”江天昊扯开她的手,怒道,“你真是太离谱了!罚你三日之内不得出书院,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沐瑨璃正想反驳,听他说“如果不听我的,回太恒山之后就把这事告诉师父,让他处置你。”只好把所有的话都吞进腹中,低头可怜兮兮地说道:“好吧。”
“很迟了,回房去歇着吧。”江天昊叹了口气,伸手在她头上敲了一下,“一直这么顽皮,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
沐瑨璃吐吐舌,先他一步一溜烟跑了。上楼时,听到叩叩声响,抬头往前看,忍不住叫了一声。
是霍司崖站在楼梯上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大半夜地,一个白衣人这样看着她,她不吓死才怪!最最关键的不是他穿白衣,而是,不久前他明明还在那条巷子里的,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回来了?而且还赶在她前面!
难道是她困意未消,刚刚看错人了不成?
可是……她明明清醒的很,能肯定看到的人就是他啊!沐瑨璃拍拍胸口:“霍公子,大半夜地在这儿做什么?吓死人了!”
她忽地想到,如果他是刚刚回来的话,那他是不是听到师兄跟她的对话?那她是女子的事情不就让他知道了?目光与他相对,忍不住心跳加速。霍司崖抱着双手,沐瑨璃被他看得头皮发麻,诺诺地道:“算了,站在这里吓人的事我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了,麻烦借过。”
“你是从太恒山来的?”
沐瑨璃的心一跳,她与大师兄的对话果然被他听去了么?那么,他真的知道她是女子了?!脸不由红了起来,与他对视:“你偷听我们说话?”
“你和司马楠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被人偷听?”
原来他不是听到她和大师兄的对话才知道她是太恒山来的。不觉松了口气,“我和司马楠有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好像不与你有什么相干吧?”
他耸了耸肩,让开了身子,沐瑨璃忙越过他,跑到前头去。他的一句话却蓦地让她停住了脚步,“好奇心不要太强,否则有时可能会使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沐瑨璃飞快地跑房间,背抵着房门,脸上作烧。原来她之前躲在巷口偷看他,他知道?他的眼睛又没长在后脑勺,怎么会看到的。多半觉得她是个多事之徒,对她很是讨厌了吧?
莫名的心里有点不大爽快,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滚来滚去的,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海里老出现霍司崖居高临下看她的模样,飘逸出尘的白色衣裳,冷漠的眉眼,英俊无俦的面容。
她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真是邪门,老想他做什么。看来今天被他吓得不轻。”
轻轻推开窗子,外面月色无限好,月光淡柔,想必同窗都已睡了,静悄悄地只有虫鸣啾啾。清凉的风吹在身上,把那烦燥的心情也拂平了一些,坐了约莫一柱香功夫,正准备关窗,突然间一阵嗖嗖声响,在静夜中听起来格外清晰,沐瑨璃飞快把窗子关了,只留一点缝,看外面动静。
有几个黑衣人在外面,沐瑨璃心想,这些人,不会是霍司崖的手下吧?怎么这么大半夜地来这里找他?正吃惊时,嘴巴蓦地被人捂住,她顿时瞪大了眼睛,惊赅不已。是谁在她身后?进来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抬起手肘往后击去,却被那人轻巧抵过,轻轻一声“嘘”在她耳边响起,“别出声。”
霍司崖?瑨璃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你别叫,我松手。”霍司崖果然松开了手。
沐瑨璃大口大口呼吸,黑暗中他的白衣仍然亮眼无比。她胸口不停起伏,低声道:“外头是你的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