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王举杯道:“太子一路辛苦,本王在此先敬太子一杯。”说毕,满饮了此杯。太子自不敢托大,亦满饮一杯。酒过三巡后,安西王霍亮道:“西南蛮夷之地,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可以款待我们来自京城的贵客,还请大家多多担待。不过,此地自古盛产美女,歌舞甚妙!倒可供贵客一乐尔!”话毕,一击掌,就听一阵悠扬的丝竹声缓缓响起。丝竹声中,一名头饰孔雀?羽,身着七彩罗裳,面覆轻纱的女子逶迤而出;后面鱼贯而出的是七名身着绿色纱衣,身姿妙曼的女子。随着管弦之声渐急,女子们的舞姿也渐急速起来,飞旋如风,彩练舒卷,一时间大殿里香风阵阵,身影缈缈。直看得一群来客都直了眼睛。
西南女子原比中原开放,歌舞的女子多衣衫单薄,袒胸露乳,又媚眼如丝。许是酒精的作用吧,拓拨念一时之间竟觉得有些面红耳热,竟有些不能自持。跳完舞的舞姬们纷纷上前给尊贵的客人们敬酒。给拓拨念敬酒的是刚刚的主舞,身着的是勾人眼的粉色的抹胸,下身是七彩斑斓轻纱的舞裙。露着雪白的莲藕般的臂膊,看得拓拨念竟有一闪念的迷失。拓拨念正欲上前去接过酒杯,那舞姬却不知因何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就扑倒在拓拨念怀里,杯中酒洒了拓拨念一身。“大胆奴婢!竟如此不小心,还不拉下去砍了。”安西王掷了酒杯怒喝道。拓拨念求情道:“不过湿了衣服而已,不打紧的。王爷小惩大诫即可。”安西王道:“太子宽厚,本王却容她不得,今天得罪了太子,明天还不知会得罪什么贵人呢!”那舞姬跪在地上只瑟瑟发抖地喊着:“太子救命!太子救命!”似将拓拨念当做了救命稻草。安西王却视若不见,只命人将太子带下去更衣。
待太子转回时,桌上却是刚刚那舞姬的头颅,双目圆睁,似乎在抱怨拓拨念的见死不救。枉死在拓拨念手下的人命虽也不在少数,可大多不过是他发布个命令罢了,哪里见到过这种阵势。何况刚刚还是一个千娇百媚的人儿呢?拓拨念本来出去转了一圈,被冷风一吹,酒已醒了大半。再见到这情形,哪里还禁得住,当场就呕吐了起来,直吐得差不多苦胆都要吐出来了,方才做罢。见此情景,安西王霍亮大笑道:“我倒忘了贤侄到底身份尊贵,自是见不惯这些的。王叔是个粗人,考虑不周,贤侄莫要见怪!”拓拨念如今酒已全醒了,哪里还能不明白安西王的意思,这不明摆着杀鸡给猴看呢吗?!怪自然更是不敢。只得佯做酒醉,掩盖着心里的惶恐和此时的失态。安西王霍亮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再计较这些。只高呼道:“太子醉了,好生送太子回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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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2 章 、败而归
第 042 章 了。初秋季节,正是硕果累累,到处一派繁忙的丰收景象。山野城郭,气象万千:或金色麦田,一望无垠;或层林尽染,浑如一幅信手泼墨,却妙手天成的丹青画卷;或夕阳西下,牧童声晚;或车流马肆,人声喧喧。只我们这位拓拨太子却一点都无法感同身受。只如梦魇般重复着那日宴会的情景,那如花似玉的脸,那瞬间血肉模糊的头颅。一遍遍,无法抑制地在眼前重现。挥之不去,逐之不走。让我们尊贵的太子食之无味,睡之不安。不过月余的时间,竟生生的让我们的太子拓拨念瘦到形销骨立。同样的路程,回去时只用了一半多一点的时间就赶回了京中。
回到京中,也未敢就去宫中复命,只悄悄地先潜入柳国公府中,将一干事情与柳道元先讲述一番。柳国公闻之也不由扼腕,心道太子你如何只将临行前的教诲当做耳边风啊?那三千御林军倒是白跟你跑了一番啊?只是此时也不是教训太子的时候。少不得先放下心中诸般怨念,安抚了太子,再细细地教导拓拨念进宫后当如何应对。方着其尽快进宫复命。
拓拨念拖着万般不愿的脚步往宫中而去。自有人早将一路的事情与皇帝汇报的一清二楚。因此,当拓拨念再把一切过错都推到安西王霍亮身上时,皇上拓拨哲眼中只是闪过一丝失望,并未再多加追问。只道:“皇儿如何清减如此?难道安西王竟敢苛待你不成?”拓拨念哪敢据实上报。只得喏喏道:“怕是儿臣有些水土不服,回时又忧心过度,略瘦了些吧。”略瘦了些,皇上暗自冷笑,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瘦得可有人形?当下也颇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罢了,皇儿一路劳顿,又清减至此,也不必进宫拜见你母后了,且先回府休息吧。”拓拨念求之不得。忙躬身退出,如释重负般仓惶而去。已不算炎热的天气却搞得满头大汗。当然拓拨念未敢抬头正视皇上,自然也不知道此行父王已基本上将自己剔除出了储君的位子。
收到消息的自然还有四皇子拓拨瑾。早是霜冷枫红的日子了,满院子的秋叶如同知道主人的心思一般舞得没心没肺的。自然更如同某个正坐在窗前一脸戝笑的某人一般。不用猜,这个人自然是慕容灼这个烧包男了。今天是鸭屎黄的长袍,当然,我们的某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是鸭屎黄的,他一定会跳起来跟你讲:“看仔细了!这是姜黄色!”好吧,当它是姜黄色好了,外面是应季而加的一件丁香紫的比甲。手里自然是不可或缺,无论季节都会在手的一把洒金的扇子。
拓拨瑾道:“太子也太过托大了,竟被安西王如此欺侮!生生丢了朝廷的脸面,皇上的脸面。”水溶接话道:“何止托大,简直就是夜郎自大!枉费皇上给他那三千御林军了。唉,他那外公,柳相,尽不知教教他吗?”要说那柳道元也委实有些冤枉,临行前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只是平日里过于护得紧了。这一出去,未免就拿捏不住了。慕容灼奸笑道:“如此不是刚好于我们有利,你们有什么好忧心的?”
水溶跳起来敲着慕容灼的头道:“匈奴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总想伺机逐鹿中原。西南如若再乱,岂不是要狼烟四起?你当真以为,穷兵黩武、生灵涂碳是你想要的?是百姓所想要的,是大夏所想要的?一个字,笨!两个字,还是笨!三个字,笨!笨!笨!”
慕容灼细想一下,果然如此。却依然如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地叫嚣着:“固然你说得不错!也可以好好说嘛。打人总是不对地。”拓拨瑾凉凉地道:“慕容, 人常说:打是亲,骂是爱,你就生受了吧。”慕容正要进肚的一口茶可就受不住了,一下就喷了出来。幸亏一人独坐,否则还不得祸国?民了?水溶也绷不住了,道:“爷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呸!不对,是小爷我根本就不会喜欢男人!何况他那样的。”“咦,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我这样的怎么啦?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这金陵城里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的上赶子哭着喊着,倒贴着我还不乐意呢?你怎么就看不上了?不对!我还看不上你呢!”慕容灼象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不过两人似乎越说越不对劲,越扯越扯不清楚呢,怎么看?反正院子里侍侯着的小厮、丫环都快憋出内伤来了。有笑点低的,早忍不住跑外面宣泄去了。
“爷希罕你呢!”水溶气咻咻地抛了一句。拓拨瑾见事态越发地大了,只得出来当和事佬:“得,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你们俩都人见人爱,好了吧?说正事。”拓拨瑾与水溶也不再理会慕容灼的无理取闹。只拿了地图指指点点,细细地研究着当今天下可能的变化;想着要调整的想着布署。慕容灼也不不甘示弱地凑上前去,意欲指点江山。可是慕容灼很郁闷地发现:这个,这个自己居然搭不上话。这一发现可真是严重地打击了我们慕容公子一向强大的内心。不过慕容灼的郁闷总共也没持续多久。因为我们的慕容公子很快就愉悦地想到:经商他们也一窍不通嘛!还不是得仰仗本少爷?!如此一想,慕容公子脸上马上就换了一个大大的灿烂的笑容,连那鸭屎黄,噢,不!姜黄色的长袍一时间也灿烂的有些晃人眼。
安西王霍亮自是好好奖赏了严师爷一番。只是内心里对这个太子,甚或大夏朝未免有了几分轻视之意。自然这个轻视也让他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吃尽了苦头。这是后话,我们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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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43 章 、司棋求救
金陵的秋很耀眼,也很短暂。还不待文人学子们赏玩,一场秋雨就扫荡了街头巷尾的落叶,管你愁思也罢,清怨也好。都在这场秋雨中统统收了场。贾府的姑娘、主子们自然早早地换了装,屋子里也用上了火炉。
一场初冬的雪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的。 第 043 章 目。朔风夹着雪沫子打到脸上,生疼。男人们也都弃了马,改坐轿了。
雪阴阴晴晴地下了几日,老天方才赏脸露出个笑容来。贾府里的姑娘们早换上了冬季的衣裳。黛玉因着习武的原因,身子骨倒一日好似一日。这不,只穿了件露毛的银色绣了绿色竹叶的比甲,下身也只是葱绿色的夹袍,上面倒用银线绣了万福字样的祥云纹。自得了探春的启示,黛玉于自我修习就日日不缀,将师父不空留给自己的两本册子仔细研读了几个来回。黛玉本就是个聪明的,只不过原来心思全放在了寻找敌人上。如今既然了无头绪,黛玉索性放下,只一心一意地研究起师父的心得。
谁知道天下的事往往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意栽柳柳成荫’。却让黛玉从那册子里寻得几处破绽:一是那茶陀罗产于西域,一般人是不太可能得到;二是那茶陀罗因为剧毒,即便是在西域也是广为禁止的,又如何能到中原?
一日黛玉也是灵光乍现,突然想到北静王妃提及父母之事时,曾讲到过的一件事:宫中当日曾有一位西域来的公主,却是当日西域一小国---西夜为交好与大夏而送来的。传说这位公主生得异常美丽,当日也备受宠爱。只可惜天妒红颜,这位公主尚末来得及为高祖皇帝拓拨辉留下一子半女就驾鹤西去了。黛玉也曾为此夜探皇宫,只是已是旧貌换新颜,昔日云萝公主的忘忧宫早换了新人。除了尚有的几分西域的风格之外,别的大概什么都没剩下了。
宝钗也渐渐地掌握了薛府的经济大权。薛王氏先是不同意,只存了私心:想着宝钗一个女儿家终究要嫁人,怕有一日薛家的偌大家产全归了外姓人。宝钗闻得此言,哭笑不得,还是黛玉再三劝解,又出主意道:姐姐何不将一干房租、地契并银两全交由姨妈,你只管支,月月的收益却全交与姨妈。又出谋划策将这些年自父亲过世后的账目一一列出给自己母亲。
事实胜于雄辩,薛王氏看着账目上日渐减少的收益。再回想这几年薛蟠手上卖出去的铺面、田地,也渐渐想明白了:若任由这薛蟠如此胡闹下去,不说享福,只怕娘几个流落街头都是有的。只那呆霸王素日里胡闹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约束,每每在外边赌酒输了钱,就回家来混闹。薛王氏不忍儿子受苦,又禁不住那混小子百般折腾,不免悄悄背着宝钗私下里帮儿子打点一、二。那薛蟠自小就被娇纵坏了,如今到得京城,又接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整日里只知花天酒地。又有一帮惯于踩低就高的,只哄着那呆霸王拿钱出来供他们玩乐。薛蟠本就混账,又有些呆气,被那一起子小人挑唆的每每与薛王氏和宝钗置气,只呕得宝钗母女二人黯黯伤怀。
自探春远嫁后,贾府几位姑娘们的婚事就日渐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了。迎春的亲事被其父贾赦许给了一位世交之孙---孙绍祖,据说是家世饶富,祖上在军中供职,现任指挥使。贾母因了探春之事,神思日渐短了。况贾赦早与贾政分了家。迎春原是贾赦与前妻之女,谁知迎春之母生了迎春之后日日心绪不畅,没几年竟去了。贾母怜其年幼,接了在自己身边将养。如今迎春自己的老子定了亲事,贾母虽派人打听了这孙绍祖为人粗鄙,又一味好色。也着人唤了贾赦到身边,训斥一番,欲其退了这门亲事。奈何贾赦早因贾母一味地疼爱贾政而与贾母生了嫌隙,竟是生生拗了老太太的心意,硬与孙家换了庚帖。直气得老太君又生一场大病。这孙家定得娶亲之日甚急,年前就要过门。老太太尚在病中,迎春的事竟无人操持,只由着她那无良的爹做主匆匆地嫁了。
迎春嫁后,园子里益发地清冷了。宝玉因连着走了两个姐妹,老太太又病着,终日里只是唉声叹气地,功课上越发地不上心,越发地粘着黛玉和宝钗。只两人本就看不上宝玉的无所作为,此时也不过看在亲戚的份上敷衍着罢了。王夫人倒曾在自家姐姐跟前提了几次喜欢宝钗的话,都被薛王氏装聋作哑地给糊弄过去了。
你道如何,却原来:原本这薛王氏还喜欢那宝玉生得好,兼之又肯在女孩儿身上花功夫,又最是个肯在女孩子跟前伏低做小的。况且这亲家又是自己的亲妹妹,女儿嫁过去也不至于受婆婆的气。便将这份心思与宝钗悄悄地透露了。宝钗当下便拍着薛王氏的手道:“妈妈当真是糊涂了!那宝玉虽生得一副好皮囊,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说那宝玉现如今还是个白丁,若是略有些上进心,凭着贾府这样的身世,谋一份差事也是不难的。现如今却一味地只知道在内帏厮混。姨妈也只一味地护着,那金钏儿不就是因此投的井?如此一个外不通庶务,内不耐四书五经之人,妈妈竟欲教女儿托了终身?这岂不是将女儿往那火坑里推?!”宝钗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兼之还有女孩儿的娇羞。说着说着竟几欲落下泪来。薛姨妈听了这番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忙搂了宝钗在怀里:“我的儿!倒是妈妈委屈了你了,此事你只当妈妈没有说过。倒是你比妈妈看得更明白些,这个家还指着你呢!你的事,妈妈以后再不擅做主张!”
日子离着年关一日日地近了,老太太的身子骨经了这几件事,损伤得有些狠了。黛玉几乎日日地去探望,也偷偷地给老夫人把了把脉,发现脉气混沌有灼热感和涩气,弦数,却是肝气郁结,情心不舒之症。看过方子,却是太医院的老太医张景中开的化肝解毒汤。倒是对症得很。黛玉读了这些时日的医书,自是明白大半病乃心事所积。因此每每寻些开心的话题劝解于老太太。宝钗也隔三差五地与妈妈一起过来,陪着老太太唠唠嗑。王熙凤自少不了每日里精心打点着老太太的汤药、食物。邢、王二位夫人虽不善言辞,晨昏定省却是毫不含乎。就这么一日日挨至年关将近,贾老太君方大好了。众人也皆舒了口气。
这一个冬天倒也奇了,这雪见天下个不停。好容易这一日天气难得晴了,黛玉便令雪雁拿了雀金呢的大氅,欲往园子里散散心去。雪雁一边开柜子拿衣服,一边笑道:“可是呢,这雪下得有些日子了。昨个隐约听得二门上的几个婆子在那里嚼舌根,说什么今年因连日里大雪,庄子上的猎户也不得进山,上供的野物儿倒比往年少了近一半呢!听说隔壁赦老爷为这还大发雷霆,将琏二爷好一通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