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鹉前辈,你的翅膀颜色好像有点变化……”
“我在进化,你懂不懂?不懂就不要乱指指点点!”
血鹦鹉扑腾着翅膀,想来也知道刚刚换生自己的羽毛太有特点,不敢见人般簌簌飞走了。
“进化?”赵启星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由红色鹦鹉。进化成彩色的?那应该,是个很大的进步吧?
血鹦鹉是星宫的宝贝,他知道血鹦鹉是不会骗自己的,却不知道血鹦鹉自从朱探亲眼看着它被司南拔毛,而束手旁观,已经对这个“未来主人”产生很大意见。
“哼哼”,鹦鹉用鹦鹉语言喃喃自语,
“寂寞深海大了去了,外人只知灵窟妖,却不知还有两类妖族,可以天然隐藏气息,化形无懈可击……幸亏我老人家见多识广,不然怎知道司南的特殊体质?呵呵,吃亏是福、吃亏是福啊!”
一点也不关心自己做了什么的血鹦鹉,高兴的拍着翅膀飞走了。对它来说,司南进星宫也好,不进也没关系,它只要自己快乐就好。
就算司南会招来很多麻烦,星宫那么大,底蕴那么深,弟子那么多。也不在乎,是不是?
司南安静的引针穿线,端庄的坐在屋檐下缝补着衣裳。阳光照在她清透白皙的面上,有股蝉翼般单薄的感觉,彷佛轻轻一碰,就碎了。
玉雯站在她面前,眼中说不出怜悯还是嫉妒,抑或是同病相怜的悲哀?
栾枫通过关系,传达了他的心思。
可她不愿。
世家大门,生儿育女的妾室,说声休,也就休了,被赶出家门,连孩子都不能再见一面。何况仙门的婚姻之事,看的极淡。她和栾枫并非良配,因为她的势力太弱,对栾枫没有什么帮助。若真有那一天……也就被休弃的下场。
没有谁能保障她能一辈子安康福乐。
司南拒绝了朱探的好意,玉雯并不惊讶。在她看来,司南和她一样,并不是一个甘心生活在男人显赫阴影下的人。不同的是,她想要的,是一份属于自己的安心,而司南……她看不透。
至少她不明白,司南到处嚷嚷,不喜欢朱探,不想嫁给朱探,是什么道理?
现在启星子前辈做客青阳,司南的举止等于扇人家的耳光,晚辈受到侮辱。做长辈的,能忍下这口气么?
司南不会蠢得以为青阳宗会为她出头吧?
“你……”
玉雯不晓得说什么好,看了一眼司南,想起前两天,也是她把司南从潜修洞中拉出来,给她打扮一番,让她去见启星子前辈。
没有想到,扭曲了时空,变换了地点,说的话,还是一样。
“启星子前辈召唤你去。”
司南的眉毛轻轻的跳了一下,如果不细心,根本察觉不到。
随手放下刚刚补好的衣衫,细细的抚摸感受那种织布之时纵横交错的感受,司南的嘴角裂开一点笑意,霎时间,完美的面具破裂了该死的英宿!
居然把她说过的话传了出去。
司南简直无法形容,当听到静梧院那群大舌头的女人,绘声绘色的形容她是怎么拒绝启星子,怎么把人家的好意当成驴肝肺的,险些被气得吐血!
天地作证,她真没有一丁点瞧不起星祭宫的意思啊!
可是任何听过传言的人,都会以为她是不满星祭宫。所以才拒绝朱探的。那些流言,被加工,被歪曲,被误解比窦娥还冤枉的司南,发觉自己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说明真相,甚至入眼所见,都是不怀好意的眼色,有落井下石的,有满腹嫉妒的,有冷嘲热讽的,这让她恐惧……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直觉。她命休矣!
没什么地位,和蚂蚁差不多的她,要怎么摆脱这种困境?司南毫无办法!
她惨惨一笑,在看到玉雯山中一闪而过的不忍时,心里反而看开了,罢了,自己挣扎这么久,多活了几年,也曾经见识广飞天遁地的仙术,也曾经见过浩瀚无穷的大海,还见过威风凛凛的狮子,和他交了朋友。
这一生,虽然短暂,却也不苍白!
“这里东西,都是我的……不怎么值钱,玉雯姐姐,你要是看得过去,就留着。若是嫌弃不吉利,就烧了吧。”
司南语气淡淡,彷佛诉说着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