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二月份的夜晚气温很低,即便在校服外加件大衣,依旧能感受到刺骨寒风无孔不入地往身体里钻。
操场散步的傅成北吸了吸被冻麻的鼻子,把手插进衣兜,路望远见此低声问:“冷不冷。”
“还行。”傅成北随口道。
路望远借着灯光,见他鼻尖冻得通红,便伸手揽住他平直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有没有好点?”
傅成北怔愣一瞬,没有像往常那样嘴硬说不,而是不甚自在道:“好多了。”
说完顿了两秒,立刻转移话题:“住宿的事你怎么看?”
路望远直视他,反问:“你呢。”
他了解傅成北,如果不是迫不得已,这人不喜欢在外面住,再者无论补课到多晚,徐叔都会来接他们,不存在路上不安全或浪费精力等问题,所以选择住宿的概率很小。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傅成北却慢吞吞道:“我是挺想的。”
路望远意外看着他,五秒后开口:“没开玩笑?”
傅成北笑了:“开玩笑干嘛,也别光一个劲儿问我,你想不想?”
关于是否住宿这个问题,他那天听老孟说是二人间时,就已经有了选择。他实在不愿再因为想某人到失眠,太煎熬。
路望远仍是道:“要想清楚了,宿舍环境再好也比不上家里,万一不适应……”
“打住!”
傅成北拧眉嘶了声,不悦道:“在你眼里我就这么娇气,二人间宿舍都容不下?”
路望远很想点头,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傅成北有些不耐烦:“路望远你还是不是Alpha了,婆婆妈妈的到底住不住,不住我跟沈柏住。”
路望远猝然接话:“住。”
傅成北这才咧开嘴笑了,随之抬手不怀好意摸了摸路望远的头,贼兮兮道:“狗比,跟哥说实话,你昨个不理我,是不是因为沈柏?”
他可还没忘被数学老师罚站的真正缘由。
听到这话,路望远挑了下眉梢,随即重重掐了把傅成北的腰,在对方痛呼声中笑着低缓道:“不要明知故问。”
两人嘻嘻哈哈在操场转悠了将近半小时,等到饿了,并肩出校门找了家店吃晚餐。
期间傅成北没少拿情侣餐厅的事打趣路望远,得理不饶人,一张小嘴吧啦吧啦说个没完,饶是路望远再淡定,面上也有些挂不住,默不作声一脸幽深注视着对方,直至把傅成北盯得头皮发麻埋头乖乖吃饭方才罢休。
周六上午吃完饭,傅成北把竞赛补课需要住宿的事跟他爸妈说了。
江女士虽然不舍,但也由着他们去了,她总不能一直把儿子们拴在家里,况且这才哪到哪,等以后他们都工作了出去住,那时才是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
决定住宿后,江女士开始一刻不停给他们打点行李,怕缺这缺那的,恨不得把家搬过去,等到下周一,宿舍已经可以住人了。
傅成北和路望远的宿舍在学生宿舍楼三楼,如老孟所说,里面空间很大,即便放两张床也不拥挤,浴室同样不错,干净整洁,热水全天供应,不限制用电。
两人刚来东西不是很多,只拿了书、换洗衣物以及必要的电器,除此之外朝南的窗台上摆着两盆漂亮的白色风信子,微风一吹,整间屋子都泛着淡淡的清香。
沈柏终也选择了住宿,跟齐逸一间,在傅成北对面。
四个人整理完宿舍回教室的路上,沈柏一脸邪笑,勾着傅成北走在后面:“以后晚上可以随便浪了,想去哪儿去哪儿,要不今晚先庆祝一下我们来之不易的自由?”
傅成北哼笑一声:“自由个屁,没听老孟说11点门禁查宿么。”
沈柏立马垮起脸,不过很快又挤眉弄眼道:“那晚上聚一起看个鬼片什么的也行啊,齐逸还带了投影仪。”
傅成北笑骂:“你俩住宿光为了玩啊。”
沈柏满脸惊愕:“你跟远哥是为了学习?”
傅成北一噎,快速瞟了眼前方跟齐逸走在一起的路望远,少顷勾唇道:“倒也不全是。”
沈柏嘿嘿一笑:“这不就得了,怎样,晚上约不约?”
傅成北没回答,而是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之前你不是打算每天陪宋不言上下学么,现在住宿肯定实现不了,准备跟他怎么解释?”
问到这里,沈柏面上显现出少许失落,长呼一口气道:“我是想送,但他不愿意啊,第一天还好,之后就不让我陪了,虽然没明说,可不就是不想欠我人情嘛。”
傅成北:“准备放弃了?”
沈柏挑眉:“怎么可能?说了要保护他。不过送他来学校这趟肯定陪不了,只有放学可以,昨天算了算,放学到咱们补课的间隔时间是四十分钟,够我偷偷陪他一趟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