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定还是河西?”
朱厚璁看着这个即使跪倒在自己面前,额头依然能和自己的胸口一般高的蒙古的汉子,那宽大腰围几乎是朱厚璁这还没张开的小身板的四到五倍。
“臣乃是保定达官,祖辈曾有幸随成祖皇帝靖难,后四次跟从成祖皇帝讨伐北元残贼……承袭侯爵,不过英宗时,土木堡之战,护驾不利,被削爵为民,如今受命西厅,护卫府衙。”
面前这个蒙古汉子声音洪亮,朱厚璁很是满意。
没想到这家伙祖宗竟然跟着朱棣入过关,说不定还攻打过南京城。
资历甚至仅在大明朝开国武将之下。
“在草原还有什么的亲人吗?”
在听到朱厚璁的话之后,这个名为兀鲁斯的汉子的眼中闪过了几丝迷茫。
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臣祖上乃是拔都大汉征西时在极西之地的一支,后因奉汗命镇压罗斯人叛乱不利……”
草,合着你这一支的宣称在的基辅,金帐汗国是吧——
我记得,好像金帐汗国灭亡大概实在明孝宗的时候在莫斯科公国和克里米亚汗国的两面夹击之下灭亡了。
朱厚璁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的忠诚性看起来确实是没啥的问题。
至于蒙古间谍,黄金家族早就分家了,说不定现在草原上那些人看到这个金帐余孽恐怕比看到朱厚璁还要激动(亮刀子)。
毕竟,拔都的出身在很多成吉思汗的后人眼中极度的可疑,如非必要,他们甚至不愿意承认拔都这一支和自己同样是的成吉思汗的后裔。
“那就多谢叔父了。”
朱厚璁拱了拱手,而蒋定在众将面前也算是再次展示了一下自己和皇帝密切的关系,好到赠送贴身护卫这种事,足以打消很多人心中的疑虑。
顺便,朱厚璁拍了拍身旁这个傻大个蒙古达官的肩膀。
表示,小子,好好表现,到时候等大明奋成吉思汗之余烈,收复莫斯科的时候,也给你封个大汗当当。
看着朱厚璁略带恶趣味的目光,兀鲁斯眨了眨眼睛,虽然搞不懂,但还是顺着朱厚璁露出了憨厚的傻笑。
这让朱厚璁更满意了几分,毕竟智商碾压就是如此令人愉悦。
在众将的目送下,朱厚璁全身裹在黑色的斗篷中,上了早已准备多时的马车。
他回身看了一眼身后门窗紧闭的酒楼,叹息了一声,重新将目光看向帝国的权力中心的巍峨宫阙。
边军要尽力拉拢,可真正能决定胜负的东西绝不是靠着密室里和几个将军的密谋就能搞定的。
至少,这套东西在大明行不通。
朱厚璁坐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上,身旁士新收的蒙古护卫兀鲁斯正瞪大了眼睛,扫视着车厢里的任何有何能藏人的地方,表示所有刺客必将被大明皇帝最忠诚的蒙古达官绳之以法。
黄金台——
朱厚璁透过车窗缝隙,看着那些正在台上激情辩论的青年才子们。
谈论的无外乎,都是些在现在来看来绝对正确的儒家伦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