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双的眼睛放空,只是又重复了一遍。
画室内一片寂静。
三人的站位如同一幅诡异的画,谁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良久,秦羽白才又低低笑了一声,他轻靠在晏双耳边,温柔耳语,“你现在这样,到底是做给谁看?”
晏双心中一颤,面上还是那副心灰的样子。
他转过脸,与秦羽白侧脸相对。
他们刚才就是这样缠绵接吻的。
“我也不懂,你现在这样,又是做给谁看?”
已经收回的尖锐棱角又重新冒了出来。
柔情褪去,那个初见即浑身尖刺的少年又回来了。
他的沉溺只是短暂的一瞬,在受到伤害后,立刻用更倔强、愤怒的姿态来反击。
“上一次是这样。”
“这一次也是这样。”
“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秦羽白,我早说过你内心自卑,没想到你已经自卑到了这种程度。”
“我跟纪遥你要怀疑,我跟你的管家你也要怀疑,我真不知道你之后还要再怀疑我跟谁……”
“秦羽白,”晏双直视着秦羽白,目光炽烈,“我受够你了。”
他放下画布,用力扬起右手。
手掌在扇上那张俊脸的前一秒被死死握住。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画室。
晏双冷睨着秦羽白:想不到吧,爷有两只手。
俊脸被甩到一边,秦羽白脸上仍是一点神色的变化也无,只是眼神微冷,将晏双的两只手扣紧紧扣在了掌心。
“放手。”
“我叫你放手!”
画布滑落,雪白的躯体同时暴露在了两个男人眼中,完美无瑕的同时又劣迹斑斑。
无暇是他的,劣迹是别人给的。
晏双像是被刺激到了极限。
他豁出去了,疯狂地在男人怀里挣扎、踢踹,挥舞着双臂击打伤他心的人,丝毫不顾及此刻赤身裸体的狼狈模样。
秦羽白一面制住晏双,一面用余光扫视着魏易尘。
复职的管家卑躬屈膝,没有分一丝一毫的目光给一旁香艳的闹剧,他始终都低着头,双手托着地上捡起来的衣物。
他是这间画室里唯一的雕像。
秦羽白一把抱起乱扭的晏双,随手抽了魏易尘手上的衬衣将人裹住,“好了,不闹了,让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