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宫内,一身黑衣的男子跪倒在当今皇帝刘谋的身前,刘谋遣散了身前正在奏乐舞蹈的一应宫人。
“皇上,今日您让我盯着稷学入学,镇北王果然同他表妹一同入帝都了,今日怀安世子冲撞了他的车驾,并让他的表妹手臂受伤了,他想要继续为难他的表妹的时候,被魏相的儿子魏诚拦住了。”
刘谋不禁皱了皱眉,这个魏相真是个好官,他在朝堂上为难朕也就算了,他的儿子也坏着他的好事。若是引得镇北侯与怀安侯结仇是最好的,这两位可算是他如今的心头大患了。
见皇上不说话,黑衣男子问道:“皇上,这个表妹是不是对镇北侯很重要?要不要把她掌握在我们手里?”
刘谋被这个亲信蠢到了,
“他表妹对他重要,他能将他送到我们的地盘?当时他亲爹在我手里都威胁不到他,你觉得这个表妹能威胁到他什么?这怕不是他送来的动手的由头吧!他那是来送表妹入学吗?他那时给朕来示威的!就算是在朕的地盘,就算是朕有理由,他也料定朕不敢动他!该死!”
“要不,属下带一队死士让他永远的留在帝都!”黑衣男子向刘谋请命道。
“你猜这么愚蠢的你是怎么提拔上来的?朕派去的人,要是有回来的,会用你这个蠢货?给我滚蛋!”刘谋将酒杯摔在了黑衣人的脸上。当年他觉得秦凌霄明明可以登帝,却放弃了帝位,属实是愚蠢,现在看来,作茧自缚的是他自己,身为皇帝,所有对皇位有想法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谁先做了螳螂,就要做好被黄雀吃掉的准备,各方势力相互试探,而被所有人针对的他,却难以发展自己的势力。
想到这,刘谋又是一阵烦躁,唤来了乐人舞姬,他的内心才有稍稍的平静。
黑衣人走出宫殿,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转身向太子的东宫走去。
醉仙楼内,怀安世子饮着极富盛名得醉幽酿,但是他的脸确是黑的。坐在他对面的人正是镇北侯秦凌霄,它暗自腹诽,坊间传闻,秦凌霄和这个表妹是有婚约的,二十四岁的他至今仍未娶妻,相传他身边从未出现过任何女子,更别提什么通房丫鬟了,更有很多坊间传言说他有龙阳之好,他身边自小便跟随着一个俊朗的少年,两人形影不离,难不成还能是这秦凌霄一直在等他的表妹成年迎娶她?张仲溪胡乱的想着,等着主动坐在他对面的秦凌霄先开口,却听得旁边突然一阵动听的乐曲,醉仙楼中央台子上的舞姬们散开,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在台上边弹边跳,虽是蒙着面,那身影也是艳丽动人。张仲溪感受到,身旁那人的目光紧紧盯着那位女子,一曲奏罢,秦凌霄起身向女子走去,两人相携,进入了该女子的房中,引得周围人的一阵议论。张仲溪好奇的向周围人询问
“这里的女子接客何以引得人如此议论?”
“这位小兄弟,刚来帝都吧!你不知雨菲姑娘,可是帝都第一的琵琶女,多少人想成为她的入幕之宾,可连她的真实样貌都没有见到过。”
听到此处,张仲溪开始沉思起来,和周围人客套了几句,便继续饮酒。他在想,秦凌霄若是真的和这个女人有什么,以他的行事风格,大抵上会在私下里寻她,而此时他特意出现在他面前,与这个女子表现出这样的关系,那定是做给自己看的,让自己以为他与表妹王筠竹只是亲人关系。他是一个身负杀父之名的人,对亲情理应十分凉薄,若是如此,他也不会为了一个作为表妹的亲戚费如此功夫,若他张仲溪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定会认为这秦凌霄是个风流公子,来到帝都只为成为佳人的入幕之宾。那他在我面前如此表现定是希望我传扬出去。成为权势滔天、处处皆是敌人的镇北侯的挚爱,可并不是一件好事。若是这么看,难道这秦凌霄是想要借助这雨菲姑娘给王筠竹当挡箭牌?
但是以秦凌霄的阴险,定是不会对自己毫无防备,认为能成为怀安世子的自己是个草包,很有可能想到自己会猜到这些,所以秦凌霄更大的可能是真的喜欢这琵琶女,如此张扬的与她共处一室,暗中却威胁他这个怀安世子来啊保护他的表妹,是想让他将消息散播出去,从而保护他心爱的雨菲,让他无辜的表妹来当挡箭牌!
若是他的表妹真有个三长两短,那么秦凌霄定会将责任推到他的头上,真是个一石二鸟的好计策!他想起了稷学初遇时,王筠竹那张美艳的脸与纤弱的身体,不小心摔倒都会伤的那么严重,怎么看也不像是被镇北侯呵护着长大的,在镇北侯府过的日子也定是异常的辛苦。
之前说给王筠竹做牛做马是迫于镇北侯的淫威,如今的张仲溪是真的很想保护这个被如此奸恶之徒利用的姑娘。秦凌霄,这次我就彻底装一次傻,今日在醉仙楼的事,我会如实的传播出去的。
“呵,阴险的镇北侯,想要利用我,我可不会让你得逞。”张仲溪喝完最后一杯酒,冷笑着出了醉仙阁。
雨菲房内,清越不解的问着:
“主上,怀安世子会按照您想的那么做吗?”
“清越,你要相信他们这些聪明人的想象力。”秦凌霄的眸中闪过复杂的神情,这条路是他早便准备好的路,希望怜儿可以原谅他自以为是。
雨菲此时拿来了酒壶,给秦凌霄面前的酒杯斟满美酒。
“公子,奴家可算是等到您了。”
秦凌霄挤出一个自认为深情的微笑,看得清越背后一凉,雨菲却娇羞的低下了头。
“雨菲,今夜我便替你赎身,明日我们便出发离开帝都,你可愿意?”
雨菲听到这句话,顿时脸上便露出了笑容,同时眼中噙满了泪水。
“多谢公子,奴家愿意,自上次一别,奴家日日盼着公子接奴家出去。”
听着雨菲娇滴滴的声音,清越已经开始感到不适了,但看着自家主上面无表情,心叹还是主上厉害,怪不得人人都说镇北侯十分隐忍,就这忍耐能力,确非常人可比拟。
秦凌霄打包了醉仙楼的一桌饭菜便带着雨菲返回了王府,仍留在暗中观察的张仲溪得意的笑了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秦凌霄注意到了暗中观察的那个人,于是亲自扶着雨菲上了马车,雨菲第一次同仰慕已久的男人如此近距离亲密的接触,早就是红了脸颊。马车行驶出去一段距离,秦凌霄才找了个借口出了马车同清越坐在了一起。
清越看到了一脸不耐烦的主上,不知不觉中脸上便浮现出了笑容。
“清越,你就一直留在表小姐身边好好保护她吧,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你应该无法胜任了,之前安排好的事情,你和舟曲交接一下。”清越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秦凌霄的脸上,主上这次可是要去草原,战场才是他们这些镇北军应该去的地方,而不是在这富贵的幽州城,去保护一个小姑娘。可看到主上那笑得阴沉的脸,清越一句话都没敢往外蹦,接受了这个残忍的决定。
清越内心盘算着,等到主上不在了,他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展现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等到主上回来,公主若是爱上了自己,真想看主上看不惯他又没法对他下手的样子。
不多时便到了王府,秦凌霄找到长琴,询问怜儿的情况。
“侯爷,小姐自从睡下后,就没起来了。”
“那快唤她起来吃了晚饭再继续睡吧,我从醉仙楼带了些菜,都是她爱吃的,不知这帝都的厨子手艺如何。”说着,秦凌霄便走进了正厅之内,看到雨菲正等在那里。
“公子,您住哪间屋子,今夜便让奴家……服侍您。”
“先吃饭,等会介绍我的表妹同你认识。”秦凌霄无奈了,吩咐下人吃饭后,带雨菲去他平时住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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