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特别认真严肃,就像在进行事业学习。顺带附赠香吻一个。
肉麻的戏份结束,带着天使飞上去。我头一次发现控制自己不要把翅膀舞太快,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此时此刻,我不仅是想快走,还想跳翅膀舞。
前一分钟还在为和路西法的复合而兴奋,后一分钟飞出罗德欧加,我就开始郁闷。回到圣浮里亚,和梅丹佐应该可以好聚好散,但是,怎么才能让哈尼雅接受他老爸搞外遇搞到离婚的事实?
赶回天界时,一天也差不多OVER了。天界之门处,环境寂静得就像太平间。把准备交给领导上的工作报告拿出来,又带着天使们飞啊飞。
刚飞上第三天,路过了禁闭之地,看到拉斐尔的玫瑰镶边的风镜,想看看一百年后自己的样子,于是顺便过去扫了一眼。
里面的景象匪夷所思的。
我后面的天使都跟过来了,队伍排得倍儿整齐,可镜子正面里面没有我的倒影。
我让他们往旁边站去,自己又跑到风镜的正面去看看,里面六翼炽天使发如红钻瞳如碧海,一身丝绢衣衫白胜雪,腰间圣剑熠熠生光。
然后我再跑到我反面去看。
里面有万里白雾,有缥缈云烟,有微灰的草坪和古堡,有镜边上血红的玫瑰,有一切镜子能照到的东西。
偏偏没有我。
我觉得万分奇怪,莫非是镜子坏了?
未多想,带着天使们飞回圣浮里亚。把兵权交还,四处寻找梅丹佐,却意外地发现他不在任何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又听说我在魔界待的这一段时间,哈尼雅临时顶替了我的位置,所以暂时没人催我回来。总算知道,工作就像轮奸,你不行了别人就上。
刚想进入圣殿,想起犹菲勒劝我不要回来的话,把哈尼雅提前离开、反米迦勒小组组员们的沉默、梅丹佐的消失、天界久久没有消息联系起来想想……这,我怎么预感不大好呢?
退几步,再退几步。
那个镜子……应该不是坏了吧?
镜子里没有人。
没有,代表什么?
汗,我怎么越想越阴寒呢?87
其实我并非像传言中那样拙笨。最起码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我意识到事情还是有一点点严重。不知哈尼雅和梅丹佐去了哪里,但是圣殿是不能去的。那群反米的同志恨不得把我打成个蜂窝煤,我要真进了,估计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还是先打道回府找路西法谈谈。
偷偷摸摸蹑手蹑翅飞到希玛。
迷雾中的希玛似真似幻,云朵清水般浮在建筑周围,带著些淡紫色。
到第一天的时候,天已经由黑转白,黎明时分,尚未见晨曦。
天界之门雄居一方,云丝缠绕门柱而上,柱上的天使祥和闭目,展翅欲飞。
我还未走到门前,就看到有人站在两柱之间,声音因门型巨大而显得空旷,回声起响:“米迦勒殿下,您准备去哪呢。”
那人探出个头,身後跟著无数看不清脸的人。
我说:“原来是你。你呢。”
“巡逻。”确是然德基尔的脸没错,不过他的态度变了丁点儿,习惯也变了。
以前这孩子胆子再大,也不会做出这种事:一脚蹬上天界之门,扯著身後天使的翅膀替自己擦鞋。实际天界几乎没有灰尘,他的靴子也是干净到发亮,不过这动作真够强悍。而且我还是头一次听说巡逻要带这麽多人,我根本看不到队伍的屁股。
“原来如此,我也一样。”我笑得那叫春花灿烂,影帝都甭想和我比。
然德基尔抬头看看我,也跟著乐:“纸是包不住火的,殿下何必再说不够诚实的话?”
“米迦勒!你真是给天界丢尽了脸!”一听到这个愤怒指数高达好几百万的声音,我就知道想弹劾我的同志来了。
然後一转头,如愿以偿地看到一支更大的队伍。事实上我不知道哪个大,只是这一边的叫嚣声比较响亮,头儿比较多,姑且就这麽猜。
毛泽东主席曾说过,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看来这群纸天使真想玩窝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