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的老人,须发皆白,那一双眼中,却满是让人心惊的睿智。
“百年之后,白家,又出了一个情种。”老人缓缓道:“他大约是以为,他能护住她吧。对帝王家而言,坐上皇贵妃这个位置的女人,便是他们的真爱。所以,才百年以来,不见一人。”
“瑜丫头大约是心中有怨了,派个人去通知她,别轻举妄动。白景玄,可不是白苍,能轻易被世家制住了手脚。不过是一个积了几辈子福气的蠢丫头罢了,又翻不起什么风浪。奕儿的地位稳固得很,有我王家一天,就谁也别想打那个主意!”
“儿子知道怎么做了。”
王知秋看见自家父亲这样风轻云淡的表情,心里便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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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永邺。
木府。
苏氏气得砸光了房中所有能砸的东西。
“夏宜安,你这个 贱 人!你女儿也 贱 人!你们全都是 贱 人!”
原本娴熟静雅的女子,如今满眼疯狂的恨意,哪里还有平时的半点气质。
“凭什么?当年抢了老爷,抢了我的正妻之位,如今,我的女儿在国公府受尽了冷落,而你生下的贱种,却能一路荣华?凭什么?!”
渐渐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只恨,当初手软了,没有弄死她!”
屋外,一干丫鬟,吓得低垂着头,恨不得离得越越好,却终是不敢挪动一步。
……
另一边。
木府的老太爷,眼中却全是狂喜。
“真是上天保佑我木家,这一次,定能跻身京中,兴旺木氏一族!”
话到此处,却是顿了一下,脸上浮现憎恨的表情。
“如若,三年前,苏氏生的废物,能聪明那么一点的话,也许,木家还会有更大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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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长安。
御书房。
下了朝以后,韩叙随着白景玄一道离开。
斥退了所有伺候的人,房门关上的那一刹那,韩叙屈膝,跪在了白景玄面前。
“陛下,为何?”明显质问的语气。
白景玄一时有些恍惚。他与韩叙相识十几年了,他一直恪守君臣之礼,这是第一次,他这般逾矩地质问他。
“子轩……”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儿女情长之后,陛下,您的雄心壮志,该如何摆放?”
自少时相识,他便与陛下志同道合,他潜藏的雄心,一直是他在战场之上的信念,多少次生命垂危之时,都靠着这份信念,熬了过来。
可是,如今……
白景玄弯下腰,与韩叙对视。
“子轩,朕的信念,一直不曾遗忘。此事,与盏盏无关,她永远都不会与此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