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也无法一时半刻改回来了。
何况,在费泽阳面前,她拉不下脸,也如他无法低声下气跟自己说话。
“没有要说的?嗯?”
费泽阳对着费一笑的脸,盯了很久,发现她毫无怯意,也毫无愧疚。
他从下班后就回来了,一直联系不上她。而她倒是熬到三更半夜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满身的酒气,不用说,也肯定去泡酒吧了。
她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去泡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难道就不怕,那里头,可没有好人会救你,还喝的醉醺醺的,不怕人家偷偷下药。这个年头,什么事情没有,女大学生在酒吧失身都已经是小把戏了。
她就不能少让他操点心吗?
费泽阳拥着她的身子有些僵硬,费一笑推不开他,他的眼神微微着力,费一笑心里的滋味难明。
费泽阳的唇角浮起一抹讽刺,“真的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你今晚去哪里了,跟谁去的?”
费泽阳见费一笑沉默,眼睛缓缓闭上,显然不愿意多谈。他觉得心里的奔腾的怒意狂涌而上,顺着浑身乱窜的血液,激荡不已。
他有些无力,恨,恨她,恨自己。最终,他克制地闭上眼睛。他前几天已经对她做出了那等事,结果闹到如今这个僵持不下的境界。
他睁开眼睛时,见费一笑睁大了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三分迷茫。她认真地看着他,但是又仿若他与她隔了千山万水,而非近在咫尺。
费泽阳觉得被费一笑这样看着,胸口闷闷的。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很久很久,久到费一笑觉得有一种地老天荒的感觉。
费泽阳才终于转开眼,目光移向窗外沉寂的暗夜,嘴里道,“对不起。”
他没有多说,但是这三个字包含了千言万语。费一笑不是不清楚,她都被他盯的心头都有些不安起来了。
对不起,他不仅仅在说前几天那一件事情,也有为这些年对她的冷漠而心怀愧疚吧。
费一笑有些错愕,错愕的是费泽阳的怒气为何消散的这么快,明明刚才濒临爆发,为何此刻——
若真要费泽阳来解释,他自己也未知,他不知道到底是眸带迷茫的费一笑让他的无名怒火收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
他逼问她去了哪里又能够怎样?
只会让他们之间的隔阂闹的更大……
曾几何时,他也开始学着去爱人,学着去体谅,学着去揣摩人家的心思。
费一笑想要说些什么,却觉得唇涩得很。刹那,费泽阳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他的动作渐渐狂野,满意地看着费一笑的脸颊成了一片绯红。
费泽阳眼神灼灼,迫使费一笑无力地闭上眼睛,他粗重的喘息着,“睁开眼睛,看着我,笑笑。”
费一笑顺从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费泽阳额头上沁满了细汗,她伸手去抓,却眼睁睁地看着那汗水,无声无息地坠落于地;他那双烟灰色的瞳仁漂亮深邃,此刻漾满的是情与欲,还有在两簇恣意燃起的火光间,她看到了一个飞蛾扑火的自己。
飞蛾扑火,那分明是曾经的自己,飞蛾扑火的下场,是体无完肤。费一笑忽然觉得浑身烫的厉害,异样的灼热,令她整个人慌得很。
费泽阳骨节分明的手指急躁地探进费一笑羽绒服内,他的手心灼热,一寸一寸吞噬着她的肌肤。
费一笑倒抽了一口气,她在他的眸中,忽然看到一个迷失的自己,深陷囹圄,前方是死胡同,而后头又有紧紧赶来围困的追兵。
她忽然害怕起来了,恐惧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自己。正如她晚上跟秦凯文说的,“爱情能让人欲罢不能,迷失方向,痛并快乐着。”
费一笑琉璃般璀璨的双瞳中闪烁着惶恐,她罔顾了费泽阳眼底的那两簇被情欲折磨的光芒,她的膝盖往上用力一顶,看到费泽阳松开了她,半蹲了下来,捂住身体某一部位,她才松了一口气。
“对不起。”
她也将刚才他赠与他的这一句话还给了他。
费一笑飞快进了卧室,反锁了门,就怕费泽阳赶上来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