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尽全身力道的烈阳火劲一下被破,多尔衮受创非轻,在狂吼声中,身上多处肌肉破裂渗血,而被锁缚住的经脉,什么气劲也运不上来。
“臭寄生虫,你给我下地狱忏悔吧!”
早就在等待这一刻,海稼轩和源五郎立刻飘射向前,手中各自聚力,预备以最强力的绝招,一举重创甚至搏杀这名宿敌。
假如这一击当真击中,多尔衮不死也是重伤,但就在两人要联手攻击的同时,他们突然感到背后有一种寒意,一股攻击力量正从后方袭来。
(妈的,这臭贼真的有援手!)
(可惜,这一击功败垂成。)
之前源五郎在策划此战战术时,就估计到如若一切顺利,当百万剑阵与九极星神变联合作用,多尔衮应已无力反抗,而唯一能改变最后结局的,就是出现外力援助。但石崇一方的高手应该已经派往各处战场,而且多尔衮生性狂傲,只怕也不容许在这么重要的战斗里有人插手干预,所以不应该会有援手。
可是两人还是商量过,如果援手出现,应该要如何处理的计划,当时达成的结论是,如果敌人的实力只是一般,那么由其中一人掩护,另一人持续下手攻杀;但如果敌人实力极为强横,那便选择放弃,虽说两人部很想诛灭多尔衮,可是并没有哪个人愿意为此付上生命代价,而此刻背后这一击所给他们的感觉,就是来人的武功强之至极,刚猛霸烈之处与多尔衮不相上下,但灵巧程度却有过之。
(石崇那边哪来的这种高手?)
如此强敌,又是占住优势从背后袭击,如果挨上一记,后果不啻是硬接一记九阳烈焰刀,源五郎与海稼轩心头一叹,不约而同地往两个方向斜斜退开,避过这雷霆万钧的一式劈空拳。
成功躲过一击,九极星神变、百万剑阵的效果也到了极限,自然崩解,心有不忿的两人,想看看破坏自己计划的人究竟是谁,却听见了一个怪异的声音。
“……若前方为黑暗,便斩下黑暗;若前方为光明,便轰杀光明……”
这一句仿佛是某个变态出场的宣告词,源五郎已经听妮儿和泉樱说过,最近那几乎已经变成雷因斯一方的救火乐章,每当有谁的情势危急如火,这台救火车就会及时出现救人。
黑色的披风飘扬,黑色的大衣、黑色的毡帽、黑色的手套……站在高空之上的伟岸身躯……
……尽管源五郎不想承认,但天位武者中会没事变装,飘到高空上说变态话语的白痴,就只有这一个了。
“即使这冷酷的世间,没有神的存在,但天在呼唤,地在呼唤,人在呼唤,呼唤我打倒邪恶。恶人们听好,我就是正义与爱的战士,阿里巴巴古得三世。”
看似很威风的宣告完毕,如果照过去的惯例,每次说完这些出场词之后,就是一场激烈大战爆发,伹这次的情形却不同,朗声宣告之后,刚才险受袭击的两人并没有出手,只是冶冶地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黑衣大侠。
与雷因斯没有渊源的海稼轩,表情尤其冰冷,他也知道这台救火车的故事,只是不能理解,这个男人是不是救人就上了瘾,搞到敌我不分,在这种重要关头出来捣乱。九极星神变、百万剑阵的效果一解,往后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而被这样的压力给逼视,身处压力中心的人不能不说句话了。
“嘿,两位,别露出这种眼神嘛!你们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出现在这里,没有什么不对啊!”
多尔衮、皇太极、兰斯洛,这三个个体之间的关系,说来复杂,但也不难了解,可是,这仍然无法解释两人心头的疑惑。
但源五郎知道一点,就是这个猴子义兄并非什么思绪条理清晰之人,如果要等他清清楚楚解释完毕,恐怕天都亮了,横竖事情变成这样,攻杀多尔衮的最佳时机已经过去,还是先把这头大猴子的来意弄清楚一点。
源五郎身形闪动,一下子就来到了兰斯洛的面前,问道:“别的不多说,我只问一句,你是来这里救他的吗?”
“并不能说是,虽然看起来很像,但我是来这里与这男人了结一些东西的。”
“原来如此。”
源五郎大致了解兰斯洛在想什么了。多尔衮对他来说,是个有多重意义的存在,当他终于知道多尔衮的实际身分,接着该做的,就是要厘清目前的关系,如果下是把他当成一个类似恩师的存在,那么就是把他当作杀师仇人,而不管是这两者中的哪一种,这件事必须亲自解决,不能给旁人干预,尤其是后者。
……从兰斯洛的话里头听来,他显然已经选择了后者。
“朋友,我希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源五郎拍拍兰斯洛的肩膀,不再言语。虽然他觉得这样做根本是多此一举,只要让自己与海稼轩下手,干掉多尔衮,什么深仇大恨不就都报了吗?不过,他多少也懂得所谓男人的坚持,换作是自己,如果有人对妮儿小姐怎么样,那复仇工作可不能假手于人,一定要自己亲自来。
刚刚那一轮战斗,削减了多尔衮不少实力,但身上的伤势却不重,没有损及战斗能力,经过这段时间的回气,这些轻伤可能更激发了野兽的凶性,现在的多尔衮可以说比刚才更危险。
源五郎想要对此多加提点,但兰斯洛却豁达地一笑,反手在源五郎肩头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