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小声点。”
阮家轩神情激动,但还是压低声音是谁?是谁干的?”
阮碧摇摇头说小妹不知,小妹也是受别人之托来告诉大哥。”
阮家轩愣了愣,问是谁托你?”
“曼云。”
阮家轩又是一怔,疑惑地看阮碧,他不笨,觉得其中似有不通情理的地方。“她为不来跟我说,要托你来说?”
阮碧信口胡诌祖母因为这事,正发雷霆怒火,曼云守着她,一时走不开。便托小妹来转告。”
这话也是有问题,不过阮家轩此时脑海时已经浑乱了,乱七八糟的念头汩汩地冒出来:是谁劫走了曼华?为要劫走她?又想到她如花姿色,若是落入歹徒手里,定是花落水流红……越想越害怕,说不行,我要去求祖母救救曼华。”拔腿就要走。
阮碧一把拉住他,说大哥,你且冷静一点,曼华是咱们的家生女儿,不用你说,祖母也会救的。曼云托我来转告你,便是要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怕你听到消息,跑去跟祖母闹,反而让她更不喜欢曼华了,便是救她这事也不用心了……”
阮家轩一听有理,顿住脚步,烦躁地说曼华这么乖巧聪明,为祖母就不喜欢她呢?”
“大哥,这事怪不得祖母,只怪你。”
阮家轩睁大眼睛疑惑地看着她,阮碧说你既然喜欢曼华,为何却不跟祖母禀明,直接要了?结果祖母将她给了三叔,你又在饭桌上冷嘲热讽,处处针对三叔,这才有风声传到老耳朵里。后来阴差阳,秀平成了三叔的人,祖母决定将曼华送回扬州避嫌,若是你私下去求她,好言好语,过一段再接就是了。结果你意气用事,反而对我与四动粗,闹的纷纷扬扬,曼华还能呆在府里吗不跳字。
前几天,阮弘也训过阮家轩,男儿当以事业为重,岂可儿女情长?又说功成名就何患无女?这些话对一个初涉情海的少年来说,听得进去呢?倒不如阮碧噼哩啪啦的“怪你”,声声入耳,阮家轩的脸色一点点地颓败下去,懊悔不已地说果真是我了,害了曼华。如今她又遭难了,如何是好?”
“大哥你别担心,咱们阮家在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祖母定会找她的,只是……你切不可再因此闹事,惹得祖母不喜,反而不好了……若是有想问想说的,悄悄找曼云就是了。”
阮家轩也不笨,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后,看着阮碧的眼神就变得温和,说谢谢五提点,那日……是我鲁莽了”
如此婉转的道歉,阮碧也不跟他计较起来,现在也没有计较的本钱,还是消除隔阂、拉拢人心重要。一眼瞥见沿着大的丫鬟宝丽沿着抄手游廊匆匆而来,是来寻阮家轩,忙后退一步,大声地说没事了,大哥不必耿怀。”
宝丽已走到近处,容长脸上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特别在阮碧身上打了个转,这才向阮家轩行礼,说大少爷,大让我来寻你。”
阮家轩嗯了一声,冲阮碧点点头,大步地往前走。
宝丽又对阮碧说,“既然五姑娘在,不如也一起了。”
阮碧心里明白,这是大意思,应了声“是”,跟在阮家轩后面往正院正房走去。守门的小丫鬟看到阮家轩纷纷说大少爷,您可了?方才大还在问,都放学这么久还不见大少爷?”边说边挑起帘子,让阮家轩和阮碧进去。
阮家轩和阮碧一前一后走进偏厅,大在主位上坐着,侧着身子在听何嬷嬷。看到两人进来,何嬷嬷识趣地收了声,后退一步,说大,我这就去办了。”
大点点头,何嬷嬷退了出去。
阮碧和阮家轩异口同声地说孩子见过母亲,给母亲请安。”
“起来吧。”大拿起桌子上的一杯茶,用碗盖拨开茶叶喝了一口,看着阮家轩问,“放学不先请安,倒站在二门跟五丫头唧唧咕咕了?”
阮碧上前一步说回母亲的话,是女儿拦下大哥的。女儿前些日子与大哥闹了点误会,前两日在屋里养伤不好出来,今天伤好了,便专门在二门拦下大哥,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如今大哥和我已经尽释前嫌。”
“哦?”大看着阮家轩,后者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大见他点头如此爽快,阮碧所言非虚,口气稍微温和一点说五丫头果然长大了,也懂事了。原就该如此,一块儿处着,可能没有个磕磕碰碰?为家宅安宁计,理当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断不能学一些包藏祸心的小人,弄些诬陷告状的伎俩,恨不得把小事闹成天大的事情,明白吗不跳字。
四姑娘一脚迈进偏厅,听到就是最后一句,脚步微顿,脸色白了白。
阮碧恭敬地说女儿明白,一定牢记母亲的训导。”
大满意地点点头,说你比从前懂事多了,我很欣慰,来,到我身边站着。”
大家都一愣。
阮碧很快回过神,应了一声“是”,走站在大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