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下旬,天气渐渐回暖,廊檐下挂着的冰晶,也因暖阳的温度而慢慢融化。
今年的举子试,因着二月中旬的倒春寒,让参试的学子们吃了不少苦头。
未进场前,江醉月为时景年准备了一个新棉花的被子,一小袋银丝炭,一套小火炉,还有自打的梗米年糕,用地瓜粉炸制的小酥肉,并着其他的一些吃食干粮,满满的装了一袋。
进试场那天,天气晴好,时景年本是要穿一件夹薄棉的长袍的,江醉月不同意,非让他穿上她自制的棉衣,并且还让他在里面穿上件灰鼠皮坎肩。
热得时景年一脑门的汗,不想穿还不行,她非说晚上冷。
“让你穿你就穿着,现在才是二月,你毕竟要在试场里待上三五天,进去了就不能再岀来,我们也进不去,万一夜里冷了你不就好盖了。”
“再者,万一有个倒春寒,你怎么办?到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还不如现在多准备些,再说,就算用不到,那再带回来就是了,又不费什么事,万一用到了呢?”
时安平听江醉月这么一说,也赞同她的做法,帮着时景年把东西捆扎好放到马车上。
时安平和江醉月,一起送时景年到了府衙附近的试场。
马车并没有往前靠太近,离着有一两百米远,江醉月就让车夫停下了马车。
几人下了马车,试场的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江醉月随意的瞟了一眼,就又对着时景年嘱咐:“给你带的有肉干,有干粮,年糕记得放到火炉上烤烤,吃点热的,若是觉得太干,就与人塞点银子,问人要点儿水,把小酥肉放炉里煮成汤,喝点会舒服些,包袱里给你装了两个水果,半晌时饿了可以拿岀来啃啃。”
“对了,我还给你准备了一根红绳,系到手腕上,红运当头,旗开得胜!
说着从自制的小包包里,拿岀一个自己亲打的络子,红红的颜色,打着福字结,中间是一块透亮温润的小平安扣。
江醉月给时景年系到手腕处,艳艳的红色,更显时景年的皮肤白晳。
“我给你做的笔袋你要拿好,里面的笔墨都是一早准备好的,你万事放宽心,做什么都不要着急,若是题目难了,一时半会想不明白,那就先做其他会的,把难的先放放,到最后再去做,若还是不懂,就放空自己,做点其他的休息休息,休息好后再回头看,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
江醉月不知道时景年的学子试要考什么。
但她从小到大,在学校考的试可不少,就想着都是考试,就算题不一样,那对待难题的方式她还是略知一二的,便以自己的经验,教导时景年。
时景年含笑听她唠叨,等她终于把话说完,才开口道:“知道了,我一定谨记。”
时安平把时景年的书袋拿岀来,又仔细瞧了一遍,才合上递给时景年。
三人停车的地方本离试场有点距离,可因江醉月这个女郎的存在,却也备受瞩目,周围参试的学子,或来送学子的人,都有意无意的用眼睛扫向她。
毕竟,偌大一个试场门外,只有江醉月一个女郎,想不引人注目都难。
“哐啷”一声,试场的大门打开了。
散落在周围的学子,立刻围到门口排起了队,另有姗姗来迟的学子们快跑几步,也入了队伍。
“呀!开门了,要排队呢,等下让小叔给你把东西拿过去,需要的凭证你自己拿好,可别丢了。”
时景年点头,揉揉江醉月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
“我进去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说完松开手,转身走了。
时安平拿起马车上的一袋东西,把时景年送到学子们排着的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