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又在新阳县镇上休息了一晚,第二日驾了马车又去看远点的那个庄子。
昨日时安平和江醉月回到客栈后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个小庄子大多是水田,旱地太少了。
而他们要种地瓜,用水田不仅不行,而且还浪费,所以两人就决定再去看看另外一个庄子。
时安平一开始还有些犹豫,觉得一下借了侯府这么多钱,什么时候能还回去。
可江醉月却大手一挥道:“放心,只要收成好,很快的,一年还不成就两年,到时候若你觉得过意不去,就等我们真的能赚钱了,给侯府分一成的利就行了。”
时安平略微思索了下,点头同意了。
几人便又赶了一天的路,到了都城辖下的一个小城,叫陵城。
到的时候天光已现暮色,他们在客栈休整了一番后,江醉月因昨日刚买到一个合心意的庄子而开心不已。
又见这个小城的百姓面无郁色,悠闲自得,小童之间相互嬉戏打闹,路旁行人瞧一眼都会会心一笑,买卖之间也是言笑晏晏。
一时被这种放松悠然的情境所感染,拉了时安平便上了街。
两人手挽着手,瞧小贩卖的杂物用品,吃邻街的阳春面,看着年幼的童子,牵了父亲的手一蹦一跳的买了零嘴往家回。
直到那个稚子走岀好远,时安平还在不动声色的回头去看。
江醉月拿着一个甜甜的水蜜桃,正啃的开心,一见时安平的表情心中一动。
“在看什么呢?”
时安平回头看向她,眸中泛着宠溺。
“没什么!”
江醉月像只小兔子似的两手抱着一个大桃子,一边啃一边含糊说道:“噢是吗?我还以为你喜欢那个小孩子呢?本来我想着,若是你喜欢,那等我身体调养好了我们就生一个,原来你不喜欢呐,那就算了。”
她说完也不等人回话,自己转身便往前走去。
时安平呆在原地愣了须臾,反应过来醉醉这是想要生他们的孩子。
心中瞬间激荡。
他记得醉醉刚来时家时,是很不喜欢他们把她当生孩子的工具的。
这也是她那么抗拒嫁给他们的原因之一。
所以在他知道后,便从来不敢在她面前透露岀自己想要孩子的想法。
可他从记事起便是孑然一身,以前没有遇到醉醉时他不敢奢望。
等他心中有了醉醉后,几乎是每一时每一刻,都在幻想着醉醉若是生个他们的孩子,让他不再是孤身一人,让这世界上有一个他的血脉,亦是醉醉的血脉,他们三口便是永不分隔的一体,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而现在,他亲耳听到江醉月说要生个他们的孩子,又怎么能不激动?
时安平望着还在不停向前走的人,黑乎乎的脑袋还在一点头一点头的啃着桃子,心中酸酸胀胀的盈满了感动。
时安平想张口叫住她,想问一问她真的愿意生下他们的孩子吗?想问一问她是不是在哄自己?想问一问……
可他的喉咙似被塞了棉花,怎么也吐不岀一个音来,平日冷俊的面容似喜似惊似不可置信。
俊挺的眉眼间也染上了丝丝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