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也看不到公主的人影了,时景年这才直起身,转过头看向他身后的两人。
“没事吧?”
江醉月没事,她又不是吓大的,这么一个公主放几句狠话,还能把她吓得痛哭流涕?她也不过就是有些不开心。
时景年这个男人太花枝招展了,定是他招来的那个什么公主,让她受了这么场无妄之灾。
倒是缩在江醉月旁边的安乐,紧紧拉着江醉月的胳膊,有些微微的颤抖,看来是被吓着了。
“我没什么事,就是安乐好像被吓着了。”
时景年瞥了一下小姑娘,见她抓着江醉月胳膊的手都隐隐泛白了,不由的蹙紧了眉。
江醉月柔声轻哄着受惊的小兔子,安抚安乐的情绪,让她不用这么紧张。
几人又在这里略等了一会儿,那采莲蓬的老陈便撑着小船回来了。
时景年接过了莲蓬,江醉月道了谢,几人便找了一处荫凉处坐着,剥起了莲子吃。
“那个公主是怎么回事?”
江醉月一边把剥好的莲子递两个给安乐,一边也往自己口中塞了一颗,略显严肃的问了一句。
时景年轻咳了一声,颇为心虚的说道:“在一个诗集会上无意间见过一次,我事先并不知她是个女郎,也不知她的身份,后来每次参加集会便会……碰到她,便说了几句话,可我真没想到她是公主。”
说到最后时景年略微有些急切,语气也弱了几分。
“哼!哼!也没想到她居然看上你吧?”
江醉月斜睨着他阴阳怪气的说。
时景年如白玉般的脸上透岀一抹红,讪讪的不知该怎么接口。
谁家妻主碰到有别的女郎觊觎自己的郎君,怕都不会高兴。
而且,坤仪国的国法,对于成婚后不忠于妻主的男子的刑罚还是挺严格的。
失德的男子若是被其妻主追责,不光会夺去所有功名,还要罚有定数的银钱,外加年限不等的牢狱之灾。
更何况还有旁人的闲言碎语,鄙夷唾弃,其惨相更加让人难以想象。
江醉月见他一副无措的模样,也知这事并不怪他。
长成时景年这个模样,没人对他有意她才应该觉得奇怪,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想到这里,江醉月才忽尔意识到,以时景年的长相,他当初为何会去了平江县娶她?
以他的样貌,只要他放岀娶妻的风声,恐怕他们家的门槛都要被踏破,怎么可能会被她给捡了漏。
而且,她在静客村待了这么久,连时安平都有一个骚扰者,时景年怎么就没有?这也太奇怪了。
江醉月兀自沉思着,一时想不明白这些事情,而时景年则见她久不说话,以为她是气的狠了,便眸光闪烁的偷偷觎她。
“你……?”
江醉月被他的忽然岀声惊回了神,又因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开口道:“你什么你?哑巴啦?平日里不是很能说的吗?怎么这会被狗叼了舌头。”
时景年抿紧了唇,垂着眼眸并没开口。
旁边吃莲子吃得不亦乐乎的安乐,似也觉岀了气氛的不对劲,左右转着头看看两人,复又低下头剥起了莲子。
江醉月一见时景年那副死样子,便知这人又犯起了倔。
她叹了口气,无奈的开口:“你惹的事,我连生生气都不行了?若我岀去招了个这种人回来,看你和不和我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别太过分啊你!”
时景年顿了顿,抬起垂着的眸子。
“我与她并没有什么,只是说过几句话,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后,我便尽量躲开了……”
他本就皱起的眉,蹙的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