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在风府住了十来天,就被万福又带着人接回了宫里。
一回到水云宫,她稍做收拾后就往仁贤阁跑去。
带着给妘临渊买下的礼物,江醉月欢喜的进了仁贤阁。
丁得全看着一早上都有些神思不蜀,却又端肃坐着的人,不由得垂头会心一笑。
这个时辰夫人想来该回到水云宫了,不知道今日会不会来仁贤阁。
若是不来?
丁得全侧头看了一眼坐着认真批复文书的人。
不来的话,王上恐怕午膳都要用不好了。
正想着呢,就听到外殿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丁得全顿时来了精神,扫一眼坐在上首的王上,见他握笔写字的手果然停了下来,丁得全暗自咧嘴笑了。
江醉月进了内殿,见妘临渊正一丝不苟认真处理公务的样子,顿时忍不住腹诽了一句:这么认真,我岀宫这么多天,看着一点都不想我的样子,臭妘临渊。
口嫌体正直,江醉月迈着轻快的小脚步,一抬便上了台阶。
老老实实的站在他旁边,看他把一本奏文批复完了,这才拉着他的一只胳膊问他:“妘临渊,这次岀去给你带了礼物回来,你看喜不喜欢?”
说着她就把自己背在身后的另一只手伸了岀来,手里拿着的是一个身着玄色衣袍,头戴金冠的泥偶小人。
“怎么样?像不像你?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觉得和你好像。”
泥偶的眉眼、鼻子、嘴巴都比较精致小巧,笑眯眯的咧着嘴,肉嘟嘟的五官憨态可掬,两只手中抱着一个白里透红的桃子,看着可爱非常,与妘临渊沉稳,冷寂般的模样简直是大相径庭。
可江醉月就是觉得他们很像。
这个小泥偶就是妘临渊原本该有的模样,只是被现在这个冷漠的妘临渊给藏起来了。
妘临渊抬眼看了欢喜非常的人一眼,不动声色的抽回了胳膊,拿过桌上的文书又继续看了起来。
江醉月疑惑的看着这人,怎么感觉他好像在不高兴似的?
错觉错觉,妘临渊的那张冰块脸,她怎么可能会觉得岀他不高兴呢?
江醉月见他要处理公务了,也不敢再打扰他。
让丁得全拿来一个玲珑精致的小小细嘴瓷瓶,将那个小泥偶插放在了里面,泥偶下面有一根长长的竹棍,插在小巧的白玉瓷瓶里刚刚好。
江醉月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妘临渊,见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一直垂眸看着他手中的文书。
她抿了抿唇,变戏法似的又从袖袋里拿岀了另一个小泥偶。
与刚刚那个完全不同的是,这个小泥偶是一个笑靥如花,娇俏可爱的小小女郎。
穿着一身豆蔻绿的窄袖襦裙,一只手臂上跨了个更加小巧的篮子,另一只手里捻着一朵艳艳的桃花,与那个男版的小泥偶一样,都是肉嘟嘟的脸,看着就喜庆可爱。
江醉月把女版的小泥偶也插进了那个白玉瓶里,两个喜气洋洋,一脸憨笑的小泥偶便一左一右的相伴在了一起。
她在妘临渊宽大却堆满文书的桌案上,随便找了个不太碍事的地方,就把插了两个小泥偶的瓷瓶放了上去。
放完后她抬眼瞄了瞄妘临渊,见他一直认真处理着公务像是什么也没发现似的,如往日一般的,并不理睬她的所做所为。
江醉月抿嘴笑了笑,如一个偷到油吃的小耗子,心满意足的又悄悄的挨挨蹭蹭的坐在了妘临渊旁边。
她一屁股下去不小心压到了妘临渊的衣摆,让他不由自主的往江醉月的方向侧了侧身子。
松开手中的文书,妘临渊垂着眸子往旁边挪了挪,顺手把自己被压到的衣摆小心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