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王海宽频频看向李期邈,他是吃饭也不得劲儿,夹菜也不知道夹什么,她本来觉得这是客人,多担待些。
但些,看着这人一直看一直看,就差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李期邈搁下筷子,深呼了一口气,皮笑肉不笑的地道:“王海宽,你看什么看?吃你的饭去!”
一生气就用上了平时训练士兵的口气,等到回过神来,小心觑着对面的眼色,就怕这人还真的是个大人物让闻笙箫不好做。
不然,他哪忍着,直接掀桌!这莫名的情绪虽然让他烦躁,但无时无刻不被人盯着的发毛感,什么情谊都行不通!
王海宽缩了缩脖子,一副受惊小兔的模样,眼睛倒不敢看李期邈了,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事情怎么哪哪也不对,她直接问道:“你刚才看我,是我和你认识的人真的很像吗?”
王海宽疯狂点头,瞪着铜铃般的大眼,十分确定道:“是,要不是我那位朋友现在的的确确在京城,我都以为他偷摸着来上都了。”
“就你那个叫李期邈的朋友,这名字有同名同姓的吗?”李期邈试探地问道,不然他为什么也叫李期邈。
“李可是国姓啊,寻常百姓怎么敢起皇家名啊。”王海宽理所当然的道:“反正我是没听说过还有谁叫李期邈的。”
“对了,兄弟,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流落在外的皇子什么的,也不对啊,现在皇室人丁稀少,若真有流落在外的血亲,也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去找吧。”王海宽摸着下巴,一顿胡乱猜测。
李期邈抽抽嘴角,暂停道:“我就一个在上都生活的小老百姓,和你那个朋友长的很像只是意外。”毕竟人类长相相似却毫无血缘关系这种事情在现代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已经屡见不鲜了。
就是她的原身可能真的是皇子,而在京城的那个却只是个冒牌货,毕竟,她真的叫李期邈,现代古代都叫这么名,她根本不会记错。
闻笙箫也接话,他按了按李期邈炸毛的头发,一脸严肃地道:“虽然不知道你和五皇子的恩怨,但我这个弟弟确确实实是和皇家没什么关系。”
争权夺位有什么好的啊,失忆又成了乞丐,要不是他自己有那能力,还没被他发现呢,就已经饿死在街头了,或者死于乞丐的内斗中。
好不容易跳出了这个圈子,就好好地走另一条路,过另一段人生,等到战功赫赫,又民心所向,既能保护好自己,又能躲过别人的阴谋算计,加上他的助力,到那时争权也算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而现在吗,闻笙箫叉开话题:“来来,怿纠你们聊会儿天,这饭都快凉了,你不吃,我可就吃完喽。”一边说,筷子一边伸到了李期邈的盘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夹走了一块大鸡腿。
李期邈瞬间就被他夺取了目光,他絮絮叨叨:“你今天吃太多鸡腿了,小心明天发胖!唉唉,你不要吃皮啊,那皮脂肪很多的。”
“可是皮很香啊,而且我们行军过程中消耗很大的,不会发胖的。”闻笙箫狼吞虎咽地道。
“唉唉,吃慢点,吃慢点,我又不会抢回鸡腿,吃太快对胃不好!”李期邈虎口夺食,闻笙箫无语凝噎,她将另一块鸡腿放在他的碗里,道:“慢慢吃,不够我还有。”
在李期邈和闻笙箫你多吃鸡腿,你多吃猪肉,你怎么一直都吃菜,西兰花好吃,你也不能天天吃啊,来吃个大鸭腿时,现在换成王海宽难受了,他回忆起以前的李期邈也是这样时不时给他投喂些食物,虽然很多都是他不喜欢的,但从何时开始,她开始渐渐远离了自己,而去另找朋友了呢。
他用手抵着额头,失落的情绪连在互相投喂的两人都感受地到,两人对视一眼。
你要不要把西兰花给他?李期邈问。
我和他不熟啊。闻笙箫道。
你和他不熟,你还和我打闹,这不是毁你形象吗?李期邈震惊。
一直维持一个人设很辛苦的,偶尔也要放纵一下吗。闻笙箫理直气壮。
那现在怎么办?李期邈问。
反正我不会安慰人,你上!闻笙箫努努嘴。
李期邈无法,只能又一次搁下筷子,问:“是饭菜不合你心意吗?食堂的饭菜不比外面的,但应该也不算难吃吧。”她纠结了一下,做出了个决定:“要不你先凑合着吃,等明天我带你去镇上吃顿好的?”
王海宽猛地抬起了头,一脸激动地道:“好好好。”
然后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拿起筷子就开始扒饭。
李期邈看了看闻笙箫,挑了挑眉:解决了。
闻笙箫忍俊不禁,默默地伸出了大拇指。
等王海宽走后,闻笙箫叫住了李期邈:“今晚偷偷过来,我同你说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