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太久没有花精力打扮,一次就打扮得够本,实在太累人,她快不行了,打算小眯一下。
路薇凰没有再多说什么,拿起包包便离开工作室。
路宙翼提着一袋速食,匆匆奔进路薇凰的工作室,妹妹在电话里说临时有事,而安韶荭饿坏了还在等她的晚餐,他连忙放下手边的工作赶来。
一走进工作室,看见躺在沙发上休憩的人儿,路宙翼想唤醒她趁热吃晚餐,又不舍吵醒如孩子般纯真的睡颜。
和从前比起来,现在的她褪去稚气,举手投足多了分成熟的女人味,一双星灿仍然清澈,却藏着一丝不易被窥见的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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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隐藏得很好,若不认识从前的她,他可能会以为她天生冷漠骄傲,要是没有察觉,她单调表情下还有活跃、慧黠的心思,他也许不会有信心试着重新来过;要是没有发现她偷偷藏匿的印记,他或许会因她总是闪避的态度却步。
扑鼻而来的薯条香味,勾引安韶荭胃里的馋虫,她睁开眼睛,看见地上一袋食物,她才意识到自己饥肠辘辘,正想问路薇凰还买了什么,一抬头却看见路宙翼,她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你怎么在这里?”
“凰凰临时有事,叫我帮你送晚餐。”她一张开眼就是敌视,路宙翼的自尊心多少有所损伤,转念一想,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吧!对她,他曾经好像更不留情。
“临时有事?”她难掩怀疑,跳下沙发遍寻不着自己的手机时,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
拿起市内电话,打算追根究底,却发现电话不通,原本以为是线没接好,或是插头被拔掉,安韶荭此时愕然地发现,电话线根本全都被剪断了!
一只天竺鼠拿着被剪断的电话线呆愣在原地,模样有点呆、有点矬,路宙翼一时想笑又不敢笑;他心里也大概有底,起身走向门口,果不其然……
“门被反锁了。”
“什么?”她吓得差点破音,“路薇凰,你有必要玩这么绝吗?”她咬牙切齿的。
看她一脸气愤,说心里没有失落,是骗人的,但路宙翼早有心理准备了;而且往好处想,她越是想闪躲他,就越证明他对她还有影响力,无论是恨、是怨都好,最少她对他,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就这么害怕和我独处?”
安韶荭咬着牙没有说话,沉默了几秒后忽然想到,“你的手机呢?”
“在我车上。”不假思索地打消她最后一丝希望,他并没有说谎,不过他很庆幸他把手机忘在车上。
好你个路薇凰!安韶荭面色如土,心里臭骂路薇凰一点都不有趣的恶作剧。
是恶意倒会还是杀父之仇?她前生到底欠这对兄妹什么债,这对兄妹要这样整她?
好啦!没有手机、电话线被剪断、大门被反锁,现在只能坐以待毙啦!
“先吃点东西吧!”都快八点半了,路宙翼担心她真的会饿坏。
安韶荭不想示弱,又不想和肚子过不去,闷闷地接过他递来的汉堡、薯条,然后挑选一个离他最远的角落,迅速闪边去。
在角落边放布料的小椅子上,一只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小天竺鼠,模样真的很逗趣。
想起当年被误会蒙蔽,忽略了安韶荭率直的真性情,路宙翼还是很难原谅自己。
路宙翼叹口气,不想把她逼得太紧,的确,再怎么说都是以前、曾经、过去,说难听一点,那时他是抱持着怎样的一种,有爱却不想爱的心情,也死无对证。
毕竟伤害已经造成,他只能竭尽所能地弥补,让时间来证明他的心意。
在她身边席地而坐,看见她又缓缓移开一些距离,路宙翼的心头一缩,“我很想你。”很轻很轻地说,却足以清楚传递。
安韶荭心头一震,想佯装自然,进食的动作还是显得有些机械化。
“我知道你可能怨我、恨我,甚至打死不想和我有往来,但是我欠你一句“对不起”,或者该说,我欠你很多“对不起”。”因为没有给她机会解释的误会、因为误会拒绝刚萌生的爱意、因为拒绝承认有爱,而一再的伤害。
现在是要她回应“没关系”吗?安韶荭手上的汉堡快被捏扁,她无法违背心意地故作大方。
“我不想听这些没意义的废话。”他永远不会知道,他为了别的女人动手推她的那一天……
虽然现在已经知道,当初是场误会,但那天却差点造成更严重的伤害,如今想来,她心底还是会发抖,“以前的事,我不可能当作没发生过,可是我不想再提起,也不想听任何人提起。”
“既然不可能当没发生过,那可不可以给我弥补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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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斩钉截铁,他为什么还是不放弃?“你用不着愧疚还是良心不安,没有你,我过得更好。”
“你骗人,戴着面具伪装坚强,我不相信你觉得快乐!”他迈开长腿站到她面前,“以前你为了我笑、为了我哭,也因为我失去笑容,想哭而不敢哭,现在又因为我,把自己真实的一面,藏在心里的最角落,我愧疚,我也良心不安,但是我更舍不得你这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