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光闪烁,她的眼神含情似水,温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于是忽暗忽明之中,浓稠了这个夜。
……
……
这样的生活似乎成了习惯,我不再是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我突然被推醒,迷迷糊糊、睡眼朦胧睁开眼,发现钟茗已经换好衣服,蓄势待发的样子。
“杜琰,快起床,出去跑步了。”
如果没猜错,现在才五点半,看一眼闹钟,确实。
我敷衍的说一声“好的”,然后倒头继续睡。闭目后,我听见钟茗对我的叹息,然后一阵脚步,渐渐消失在房间内。
一个多月的时间让我充分熟悉了每个早晨她的行为规律,有她的存在,注定我不能睡一个懒觉,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触碰她底线之前争分夺秒的争取慵懒的闲暇。为此我专门调了个闹钟,十分钟后会将我吵醒,十分钟后无论我多困都要起来。
十分钟后,响铃半秒,我条件反射的在手机屏幕上上划,然后唰的一下跳下床,十秒内穿上衣服裤子,打开门。钟茗正站在门口左手提着个铜锣,右手握着个鼓槌,腕处微扭,正准备一锤而下。
看到我起床了,立马露出欣喜的笑容,收起铜锣和鼓槌,说道:“终于起了,快去洗脸刷牙。”
刚醒来的我是没有回复的精力的,所以我就像一个生产线上的零件,被一条名为自律的传输带送到卫生间加工,然后送到门口换鞋,一道加工程序完成后就被送出门进行下一道。
五分钟后,我和钟茗换上运动服出门晨跑,沿着家附近跑了两三圈,大热天的,即便没有那么烈的阳光,晨曦微熹加上长时间的运动生热也足以汗湿。几圈下来,我汗流浃背,累的喘不过气。
钟茗却很享受其中,这种习惯她坚持了几年,不论冬夏,她一直都是这个时间点起床,这个时间点跑步,除偶尔的暂歇,几年下来从未断过。
她说她很喜欢通过自律释放的内啡肽带来的充实感,只要自己的时间不被浪费,她就会觉得这一天过的有意义。而我不是很理解,不管是内啡肽还是利用时间,主要目的不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吗?连个懒觉都不能睡,哪里来的快乐?
跑完,我想抽根烟,刚叼到嘴里就被钟茗一把抽走。
“刚锻炼完,你的心率还处于一个高速状态,抽烟对身体不好。”
我从钟茗手里夺回烟从今叼住,然后不顾劝阻的点燃。
“我跑步是为了健康,健康是为了快乐,我不抽烟就不快乐。积累下来的健康不用,留着过年啊?”
钟茗脸上仿佛被冻结一般,眉头拧着,嘴角向下弯曲,不可理喻的看着我。
起床到现在,我一根烟都没抽,换做是以前,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阳台抽根烟。面对辛苦劳累的一天,只有一根烟能好好放松我的心情,使得我有精力去拖拽这个沉甸甸的人生。
一口下去,缓缓吐出,那种疲惫与燥热裹挟的闷沉感在这一刻得到了抒发,我如痴如醉,就像血液天生缺乏尼古丁的支撑,所以不可割舍。
钟茗摇摇头,自己先回家了。我们每天跑完步都会先回家冲个澡,总不能一身汗臭的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