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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1页)

绫子似乎又想起当时的情景,噘起了嘴。植想:现在已经可以断定,伊津子看见的白衣人是信子。

&ot;大夫,您要说的就是这个?&ot;绫子好像不大理解。

&ot;就是这个。圣诞节过后,咱们再去喝吧。&ot;&ot;真的吗?那就说定啦?&ot;

绫子说着,伸出了小拇指。她的手指又丰满又柔软。但对现在的植来说,绫子已经仅仅是一个护士了。

&ot;我再稍呆一会儿,你先回去。可是,刚才我问的事,绝对不要跟别人说呀!&ot;

&ot;不会说的。我,是您的伙伴。&ot;绫子的话里仿佛没有很深的意思。绫子走后,植又要了一杯咖啡。经常戴着口罩,在办公室里埋头阅读外国文学作品的女人。根本不到电影院和百货店去,仅以医院为世界的女人。既没有男女关系方面的传闻,也没有朋友,只有工作时才如鱼得水一般,显得生气勃勃的女人。在自己的房间里,闻着腥气黏液味道的女人。

这个33岁的老姑娘与西泽有关系吗?若与西泽没关系,便没有杀害我的动机吧?但静下心来想一想,两者似乎都不可能。

那个长着粗糙的皮肤,用皴裂的紫色厚嘴唇大声呵斥人,体重达60多公斤的西泽。像洋鬼子那样胸部、手上都长满了毛,非常傲慢的西泽。若说他与不足40公斤的信子有关系,无论如何也是可笑的。那么,信子仅仅由于崇拜西泽,就要杀我吗?这似乎也是不现实的想法。

但是,煤气中毒事件以来,信子有时出现毫无道理的失误。以前她根本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认为它们与杀害植未遂有关系,是理所当然的。不过,说西泽与信子有关系,还有一点难以理解。那就是祝贺会之夜,西泽骂信子的残酷语言,什么&ot;喂,老太婆,装模作样的老姑娘&ot;啦,什么&ot;干巴巴&ot;啦,几乎不堪入耳。那不是有人所不知关系的男人,在他人面前应该使用的语言。

植想:不明白。不,等一等,植又用拳头拍了一下桌子。在人所不知的两人关系之中,是不是还有人所不知的什么呢?植再一次回忆起了信子把纱布从鼻子跟前拿开时,脸上绝望的表情。

他似乎觉得明白了什么。但那是什么呢?好像又未能抓住。

他喝完了第二杯咖啡。自己也知道,一部分神经处于昂奋状态信子有男女关系方面的传闻,只是在几年前照料一个学生的时候。但那时也没有一个人认为,那个学生和信子发生了关系。

之后,信子被认为发生了异常,是在三个月前,即她化妆,并在房间的花瓶里插花的时候。

植快步走出了咖啡馆。

幸而办公室里没有人。植翻阅值班日记。11月,10月,9月,他的眼睛被9月10日,13日和19日三天吸引住了。

西泽在一个月里竟然值了三天班,实在少见。而且,13日和19日尽管有值班医生,西泽还是值了班植的直觉灵极了。恰巧是那个时候。信子化淡妆,院内出现传闻

&ot;由掉下的裤子放在了椅子上,怎么就知道我看见的白衣人是护士长呢?&ot;

伊津子问道。

植和伊津子正坐在梅田立体声电影院后面的西餐馆里。这里没有别的客人。西餐馆的旁边是高级日本饭店。

&ot;你12点半进我房间的时候,裤子掉在了床底下。可是,内科的叶月证明,裤子在椅子上面。不,你出去几分钟以后,有一个护士进来偷我的钱,她从放在椅子上的上衣口袋里偷了钱,可是那件上衣压在裤子下面。这就是说,你看见的白衣人捡起我的裤子,放在了椅子上。只能这样认为。&ot;伊津子似乎吃了一惊,没有说话,等着植继续说下去。

&ot;我是这样想的:想杀害我的人走进我的房间,看见脱下的裤子掉在地上,裤子紧挨着煤气炉。犯人拧开煤气炉开关,顺便把裤子放在了椅子上。会有这种事吗?可事实是裤子放在了椅子上。想要杀人,进来看见掉下的裤子,把它放在椅子上,很有可能这样做的人是谁呢?是护士长。护士长之外,不会有这样的人。护士长有洁癖,落下一粒灰尘也会引起生理上的痛苦,所以看见我的裤子就下意识地放在椅子上了。&ot;

&ot;我不明白呀,护士长的心理。我也挺爱干净的。像上回说的那样,曾经想过把裤子捡起来,可是没有那么做何况进来要杀你的人&ot;

&ot;这是习惯。护士长捡起我的裤子,并不是有意识的。是生理性的反应嘛!就好像冷了起鸡皮疙瘩,热了汗毛孔张开出汗一样。对于护士长来说,把掉在地上的裤子放在椅子上,不是意识的问题,是生理的问题。我跟她都在妇产科,经常观察她的日常生活,我觉得我了解她。&ot;

伊津子不由得叹了口气。驼色大衣的领子上,有银叶环抱珍珠的装饰品在闪闪发光。这是她最近买的。

&ot;那么,护士长为什么妻把您&ot;

&ot;是啊,这不太清楚。但我有一个想法:护士长和西泽有关系。在这种情况下,要救自己的情夫,要踢开我这个绊脚石。不,也许是西泽让她干的。&ot;

伊津子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对于伊津子来说,植的想象与其说使她惊讶,不如说使她不快。&ot;你认为我的想法不合情理吧,可是&ot;植又提出了值班日记的事。伊津子又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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