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那小倌也是个乖觉之人,听他这么说,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连忙开口道:“公子放心,我不是嘴碎之人”
“谅你也不敢。”公子无心冷哼道,又看了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虽不知道面前的贵人为何会突然问他的名字,但那个小倌还是回答道:“清韵。”
“这名字还不错,不用再改了。”公子无心轻声道,也不知是在对清韵说,还是在对自己说,“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我虽可以不杀你,但一会儿你必须跟我走。”他虽然说他不会把这件事拿出去乱说,可公子无心却不大信任他,既然要留他一命,还是留在自己身边较好。
清韵闻言,面上不由得现出几分喜色来,试探地问道:“公子的意思是”
“算你运气好,本座准备赎你出去。”公子无心斜瞥着他,“你收拾一下,便跟本座走吧。”
清韵没想到自己竟因祸得福,感激地望着他,说道:“清韵在这里谢过公子了”这位公子看起来不好伺候,可却是个好人呢,沦落风尘之人,在最开始都会希望有人能将他从囹圄里拯救出来,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的时候,清韵反而有些不确定了,就怕是梦,若太过相信,便会碎了,徒留下醒来时的悲伤。
公子无心有些不耐烦地挑了挑眉,却没有说什么。
“我没有什么好收拾的了。”清韵察言观色,也不再矫情,“我随时都可以跟公子走。”越快越好。清韵在心里默念道。这个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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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妻守孝,谁之妄念
弥国。
“混账”楚云昊一把将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掀翻到地上,把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可即使如此,也无法消除他心中的气愤和耻辱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憋屈过被一个男人上了不说,肚子里还莫名奇妙地多了一条虫子虫子啊一想到这个,他胃部就一阵痉挛十三金铢,是吧他最好祈祷自己别落到他手里,否则他会叫人将这世上所有叫得出名来的虫子,全塞进他嘴里
当然,他这个想法,目前也只能是个“想法”而已。被千陌派人送回了弥国国都后,他立刻进了宫,雷厉风行地处理了他不在期间积压下来的问题,等国内趋于稳定后,他又想叫受他控制的皇帝下旨攻打夜弦,可是却被大半数大臣驳斥了,原因无他,夜弦处于敏感地带,若弥国动手,其他国家必不会善罢甘休为此,楚云昊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可是冷静下来,他也知道那些大臣说得有理,可要他就这么吃一个闷亏,他又如何憋得下这一口气于是,他又派了一批亲兵乔装成普通百姓潜入夜弦,找机会发动暴乱;
这回,倒没有人反驳,不过大家都认为楚云昊这是在做无用功,因为弥国以前也派暗探潜入夜弦,却都被识破了。不过,眼见着楚云昊正在气头上,也没人敢撞到刀口上去若能成事,那固然好,若失败,也不过牺牲百来个士兵的性命而已。
可即使如此,楚云昊依然觉得愤怒,从他回到弥国直到今天,将军府每天都会处理一大堆被楚云昊摔坏了的东西这些东西的价钱加起来,大概够一个贫苦的家庭过一年了,因此,百姓也对这位“财大气粗”的将军王颇有微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再说夜弦这边,那些士兵刚刚进入夜弦,就引起了陆如风的注意。他仔细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他们虽然是从各个国家流入进来的,却彼此都有接触,虽不明显,可夜弦的情报系统是听风楼的一个分支,因着千陌的关系,追影对此十分关注,送了夜弦几只驯养过的鹩哥,监视城中的一举一动,楚云昊的亲兵即使警觉,也不会防备树上的飞鸟。陆如风觉得这件事有必要告诉今朝和何夕,于是在这个月的十三日,趁魅船靠岸,陆如风便在何夕的接应下,轻易地混进了魅船。
听了陆如风的报告,何夕微微拧了拧眉,只一瞬便猜到了这件事的由头,不由得莞尔一笑,道:“这件事你看着办吧,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处理好的。”这么说着,他目光有意无意地滑过夙琰珀所在的船厢,乌黑的瞳仁里面是深切的担忧。
陆如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知道千陌一定在里面,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回道:“如风定幸不辱命。”对于生离死别,陆如风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正如今朝所说的那样,只要逃命做好分内的工作,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说完自己要说的,陆如风也不多留,便离开了。他刚走,只听“吱呀”一声,夙琰珀所在的船厢的门被人推开了,千陌从里面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何夕,在他的脖间深嗅了一口,撒娇似地说道:“夕,我好想你”
何夕面上一热,嘴上却训斥道:“花言巧语天天见面,还有什么好想的。”他不知千陌今日为何会突然亲近他,但无论如何,这也是个好兆头,不是么
“可我就是想。”千陌耍赖道,“夕这么好,我当然要日日想,夜夜想,并且说出来,让夕永远也离不开我。”
何夕闻言,心中莫名一痛,小声道:“我自然永远也不会离开你”
“夕”千陌喃喃念道,“这些天,我想了很多。阿珀虽然去了,可我还有你们,我不能再这么堕落下去,如果阿珀看得到的话,他一定也会生我的气的。但是我想”他说着,小心翼翼地看了何夕一眼,“我想按照凡界的习俗,为阿珀守孝三年。”守孝一说,本是针对妻子而言的,凡界也没有要丈夫为妻子守孝的,但是千陌不管或许只有这样,他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这时候,今朝也走了过来,正巧听到“为阿珀守孝三年”这句话,虽面上没有什么,可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但千陌却看出来了,猿臂一张,将他也搂了过来,满脸愧疚地望着他,道:“对不起。”
听千陌这么说,今朝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欲盖弥彰地瞪了千陌一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守孝便守孝,没有人烦我,我还乐得轻松”反正夙琰珀已经是个死人了,他跟一个死人争什么风,吃什么醋他和千陌的时间还有很长很长,暂且让他为另一个人伤怀他大度地忍了;
“今朝”千陌感动地望着他,轻轻将他额前散乱的发丝捋到耳后,“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你今天是不是有哪根筋搭错了”今朝十分不习惯千陌的温情脉脉,受不了地说道,然后附到何夕耳畔悄声问道,“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何夕闻言,不由得“扑哧”一笑,见千陌疑惑地望向他,他连忙说道:“今朝在跟我讲笑话呢。”
“什么笑话这么好笑,也说给我听听”千陌好奇地问道其实,他好奇的不在那个“笑话”的本身,而是今朝居然也会说笑话。
今朝剜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才不告诉你呢何夕,你也不许对他说,知道么”说着,他给了何夕一个警告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