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爱真的不是穷紧张,而是怕有负所托,生性懒散的她确实不愿为了一点小事劳心伤神,可应允的事一定要做到,这是诚信问题。
但他有设身处地的为她想一想吗?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一点也不顾虑人家的心情,任性程度丝毫不逊自恋成癖的大姐,而她还必须忍受他,以他为大任其摆布。
恼在心里的她有说不出的气愤,就算自认修养极佳此刻也有杀鬼的冲动。
“我还没死。”语气淡漠的苍狼森飘过她身侧,托颚坐在紧邻木犀的窗边,一副掉了魂的模样。
月眉一拧,皓目透著狐疑,“你今天怎么了?好像没什么元气。”
太过平静了,反而让人很不习惯,感觉他真的气数将尽,一命归阴。
“也许我真会变成鬼也说不定。”他自嘲地说道,笑得无力。
她一怔,顿时感到胸口一阵窒碍。“这不像你会说的话,你的狂妄自大哪去了?”
“这算是安慰吗?”他轻抬起眼,显得落寞地看著她。
“不,我不会安慰人,我只会化腐朽为神奇,让你这只可恶的鬼变成逐色的人渣。”她说话不客气的讥讽,不容他自暴自弃地砸了她完美名声。
从小被誉为聪明的天才,没有一件事不拿手,她不允许失败。
听她张狂的宣言,苍狼森忍不住笑了。“有你这一番话,我忽然觉得精神十足,士气大振,就算死也值得了。”
“死?”这个字眼让她感到很剌耳,非常不舒服。“说吧!这三天你干了什么事?为何筋疲力尽地像死过一回。”
她现在心里非常不舒服,平时见他如同风流鬼似的老爱偷亲她,明明无实体却乐在其中,仿彿她是他的粮食,一日不亲近便会饥渴而亡。
一开始她是排斥他动不动偷吻她的下流举动,可次数一多,知道无法奈何他后,她也只能以平常心看待,由著他撒野。
久而久之,她的心境起了变化,注意起他的一举一动,留心他的情绪,没见到他会心慌,生怕他遇到她不及伸出援手的危险。
她变得太在意他了,而她并不乐见自己的改变。
“几乎,我和另一个我争夺我的躯壳,而他差点成功了。”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赶走,不让“他”有机会侵占。
“另一个你?”他在说什么,猜谜吗?
面对她疑惑的表情,苍狼森冷硬的心房多了一块柔软地。“如果我说我有其他的亲人,你相信吗?”
“说来听听。”她肩一耸,拉了张椅子与他面对面对视。
愿闻其详。
天下事无奇不有,多几个亲戚有何稀奇,像她“死了”的老爸老妈不就常活过来吓人。
“我有一个双胞胎兄弟,而他想杀我。”他的眼露出痛楚。
“啊!”江天爱听得太惊讶了,一不小心咬到舌头。
他幽幽地扬唇,透过寒气的舌办瓣舔她咬伤的粉舌。“想杀我的人却死了,躯体化成一堆白灰撒向大海……”
神野鹰,他的孪生兄弟,卒年二十六,亡于车祸,全身因车子爆炸而著火,被发现时已是一具焦尸,面容难辨。
“他死了,但没人知晓他是谁,被神野家以无名尸再烧一次,未立碑,不设墓,由佣人捧著廉价骨灰坛将其抛洒入海,结束他风光的一生。”
“他”被当成他了,一把灰便是全部。
“等等,你说的神野,指的是我目前见习的这间医院创始者?”她讶问。
苍狼森流露出赞赏眼神。“你反应很快。”
“少说废话,既然你是神野家的少爷,为何会流落他乡?”这点令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