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拿了袖扣,就要离开,余光却瞥见景苒脖子上一道清晰的痕迹,关切地问道,“景小姐脖子上是怎么了?”
景苒下意识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薄嘉木也偏头看过去,顿时一阵懊恼。
景苒生的白,是那种天生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白,一点点痕迹都显得特别明显,何况刚才他在气头上,满脑子都是景苒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现在看景苒的脖子上,一大片的淤痕,狰狞恐怖极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心里也不由跟着紧张,要是景苒借着这个机会跟陈叔告状,那事情传到爷爷那,他也没好果子吃。
在薄家的家教里,就没有打女人这一项。
薄嘉木讪笑道,“没事的陈叔,我跟苒苒闹着玩儿呢。就是……小情侣……”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景苒就直接开口,打断了他的话,“没事的话,你也走吧,我要休息一下。”
没把话说绝,纯粹是觉得,她自己本身经不起推敲,也不愿意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等她把这边的事情做个了断,薄家的任何人,包括薄展琛,她这辈子只想离的越远越好,并且再也不想遇见了!
说罢,她感激地冲陈叔道,“今天谢谢陈叔了。”
这话一语双关,不知道是在说陈叔来的及时,还是这个袖扣认领的及时。
她昨晚都被困在薄展琛的怀里,压根没注意到房间里什么时候多了新鲜的水果。
但可以确定的是,这袖扣确实是薄展琛的,昨晚沉迷时,她还摸到过,因为边缘的碎钻太过晃眼,她因此印象有其深刻。
至于为什么陈叔来认领说是薄老爷子的,那大概率是薄展琛的安排。
景苒一时心绪复杂,一来是没想到,陈叔作为薄老爷子身边的老臣,薄展琛也能请得动,还扯这么大个慌,显然,是自己人。
二来,是没想到薄展琛行事这样子密不透风,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当,这完全跟他在床上大开大合的性格,判若两人。
陈叔只是笑笑,“应该是我谢谢景小姐才对,东西要是找不着,我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说完,陈叔就看向薄嘉木,“二少走吗?正好前院老爷子那刚摆上饭,还赶得上。”
薄嘉木还想说什么,但是碍于陈叔在场,也担心景苒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刻就跟了出去,“好,那我去爷爷那蹭个早饭。”
陈叔率先走在前面,薄嘉木趁着这点机会,赶忙跟景苒道,“苒苒,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你别生气,我就是太紧张你了。我保证,我真的保证,我下次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景苒有那么瞬间觉得,薄嘉木就跟那些家暴的渣男,甚至是那些摇尾乞怜的疯狗没什么两样。
为了达到目的,让他们卑躬屈膝都行,但是一点也不耽误他们下次犯贱伤人。
原本还存着一点忌讳,如今她觉得,若是还跟薄嘉木纠缠不休,那真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了。
她毫不留恋道,“你的紧张,我实在是受不起,不把话说死,不是给你面子,是给爷爷和陈叔的面子,你好自为之吧。”
薄嘉木脸色一变,看着景苒过分认真的脸,一句话到了嘴边差点脱口而出,但前面的陈叔见他没有跟上来,正回头看过来。
他就是天大的脾气,也不会在这节骨眼儿发,只能软着嗓子道,“苒苒,你等着我,我先去找爷爷,之后我再跟你解释。”
景苒一个字都不想听,反手甩上了房门。
在沙发上缓了好一会,觉得薄嘉木这一闹反而是好事儿,她有理由,光明正大地从薄家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