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宇?』见他没作声,母亲低唤一声,尧舜宇连忙用手背抹抹脸,开朗一笑:「没事没事,在洗衣服呢!我下次休假日就回去看妳。」
他一面说着,顺手拧干那件衬衫,他甩了甩衣服,这才注意到,在跟妈妈说话的同时,他已将夏商舟的衬衫搓洗干净,那块尴尬的污渍不见痕迹,崭新如昔。
尧舜宇看着那件洁白的衬衫,露出了满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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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正在假寐,此时放置桌上的手机响起,她连眼睛都没擡,慵懒地按下通话键。
「──长话短说。」
话筒那端一阵恶寒,颤巍巍地报告,女人听了一阵,终于睁开眼睛。
「今天早退了?真稀罕。」她闷哼着,含笑的嗓音不怒自威,「查清那个新秘书的底细,尽快。」
女人挂掉电话,睡意全无了,她慢悠悠踱到窗边,光可鉴人的玻璃宛若镜面,倒映着一张与夏商舟有八成相似的脸孔。
──迟来的叛逆期吗,小乖?
看着灿若星辰的百万夜景,女人扯开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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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商舟又作了那个噩梦。
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黑,四肢动弹不得,一扭动就觉得手腕被粗砺的绳子磨得生疼,眼睛被不透光的黑布蒙上,唯一能感知的,就是久无人至的灰尘气味及化学药剂的呛鼻味。
──救救我、救救我……
他想尖叫,可嘴里被布块与胶布堵得严实,只能从喉头发出绝望的哀鸣,刚流出来的眼泪也被绑在眼上的布条迅速吸收。
在他绝望之际,高跟鞋叩在地板上的声响逐渐靠近,伴随着浓烈复杂的脂粉香,像是死亡的讯号,逐渐将他包围。
夏商舟霎时寒毛直竖,那是深植骨髓里的恐惧,那股脂粉香宛若低气压,将他死死垄罩,他觉得自己要窒息了,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自始至终,女人都没有说过话,见他抖颤,只是从鼻间发出闷笑,那饱含恶意的嗤笑,让夏商舟几近崩溃。
他感觉一股属于他人的体温逐渐迫近,就这么贴在他身侧,寒毛直竖的当下,尖利的触感划过他的脸,究竟是刀刃还是指甲,他无从辨识,但在这恐惧的当头也并无二致了。
那尖锐的触感在他脸上不断挪移,仿佛在细细描摹他的五官,因为看不见,剩余感官被放到最大,任何一点碰触都能让夏商舟发疯。
此时,那尖利的触感滑至他的喉头,他才知道是指甲。在他觉得自己心脏快要爆炸时,柔软的触感贴上他的脸颊,湿软滑腻,带着唇膏的沾黏感,可这股魅惑的女人香,却让夏商舟的心理防线瞬间溃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