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朱宗为了孩子,也为了完成妻子的愿望。
他不得不做。
朱康安跟着父亲离开,煞白的脸
上早就被泪水弄花,泪水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像是他心头上的伤疤。
只不过此时的他,目光中流露着坚毅的色彩。
他朱康明,不论如何,也要考进帝美。
不为别的,只为了出一口气,为了能够完成和母亲的约定。
一个月后朱康安走进考场,参加人生相对来说最为公平的考试,高考。
两周后
成绩出来之后,朱康安并没有够到帝美自己母亲所学的玉雕的分数线,但是还是够到了帝美石雕的分数线。
他以艺考前十,文化课刚刚过录取线的成绩,成功被帝美录取了。
在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他时隔三年,终于来到了母亲的衣冠冢前,拿着通知书,看着墓碑上自己母亲的照片,看着自己手中母亲的遗书。
他哭了,哭的很大声,哭的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这些年所有的眼泪补回来一样。
这封遗书是半个多月寄到自己家里来的,据说是那艘船上唯一的幸存者带回来的。
朱宗默默的站在一旁,看着自己跪倒在坟墓前的孩子,看着自己一个月来足足瘦了十几斤的孩子,偷偷的抹了一把眼泪。
第二天,朱康安烧毁了自己那些用钱买来的奖状,在父亲的支持下,他主动和李南坦白了自己父亲帮自己买名次的事情。
最后得到了李南淡淡的一句话。
“我早就知道。”
不过李南并没有利用这件事去搞那些协会里的败类。
只是取消了朱康安的那些成绩,本想着这是对朱康安的一种保护。
可没想到朱康安主动向媒体透露出来了这些事,而朱宗在确定了孩子的想法后,也主动向媒体坦白了这些事,对自己行贿供认不讳。
李南只能苦笑的顺水推舟,把一众受贿的协会成员赶出了协会。
事后李南曾问过朱康安。
“你为什么要主动爆料这些事。”
朱康安像是看开了一样淡淡的说道。
“我不能对不起我母亲的名声。”
“纵使这些事情会让你以后的道路异常艰辛?学校有可能会因为这件事而开除你?”
李南看向朱康安,这次他的目光不再是看向一个自己学院的孩子,而是真真正正的看向他这个人,他朱康安,这个年轻人。
朱康安重重的点了点头。
“做错的事情,就是做错了,而且我母亲的道路上没有一点是假的,那么我的道路,自然也容不得一点假。”
“不破不立,纵使被学校开除了,我也不后悔,我不会放弃雕刻的。”
“开除了我,我就自己学,母亲的遗物很多,我之前都不敢去看,有日记,有教育手册,有那些我不愿意面对的雕塑。”
“现在我看开了,我想要去了解我母亲的一切,开除了我,我就潜心研究母亲的一切。”
“倒也说不上失落,毕竟我已经完成了和母亲的约定。”
李南满意的点点头,打发了朱康安两句,最后说道。
“记得来开学来学校报到。”
李南最后压下来了学校想要开除朱康安的意愿,按照他的说法,他决定给这个年轻人一次机会。
不是因为他是陈思思的儿子,而是因为他是朱康安,是一个敢做敢当的男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