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抬脚把母亲踢倒在地,扬长而去。
母亲坐在地上无声的抽泣着,香草急忙上前扶起母亲,家暴不是第一次了,可以用司空见惯形容,香草对父亲酒后发疯已经麻木,她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这样的父亲,比垃圾还遭人厌恶。
“妈妈和他离婚吧,这种男人已经无可救药了。”香草气氛的鼓动母亲离婚,与酒鬼划清界限。
“别这么说他,他是你的爸爸,他曾经是称职的好丈夫,慈爱的好父亲,都是因为生意亏了本,所以才如此消沉。”母亲柔声细语,在香草的记忆中没发过脾气。
“都是你把他给惯得,都消沉十来年了,我已经十五岁了,十年里他只知道喝酒,从未赚过一分钱养家,他不配做你的丈夫、做我的父亲。”香草恨透了这个懦弱的男人,在他生命里不允许有失败,一旦失败他的人生将不得翻身,永无终止的消沉。
母亲沉默起身,她得想办法解决香草的鞋子,还有明日待缴的电费,柴米油盐,这个家到处都需要钱!
“香草一会若是有叔叔来,你就在院子里写作业,千万不要进屋。”母亲红着脸叮嘱香草,她的眼中噙着晶莹的泪水,在夕阳的照射下,反射着凄美的光。
“哦,知道了。”香草很讨厌家里来男人,因为每次这些男人走后,父亲就会狠狠痛打母亲一顿,母亲只知轻声哭泣,不做任何反抗。
母亲出门领回来一位长相猥琐的老头,老头一口恶心的黄牙,身上穿着沾满油渍的衣服,不是炸油条的就是卖猪肉的。母亲把老头带进里屋,一会功夫,屋里传出老头发浪般怪叫,香草联想起邻里们背后地指指点点,血往上涌,怒气席卷心头,她把书包狠狠的抛出老远,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屋门,等待里面奸夫淫fu出现,她要兴师问罪。
过了好久,香草心头的怒气快被消耗殆尽时,老头才一脸满足走出房间。
“过两天我还来。”老头留了话,屁颠屁颠的消失在巷口。
母亲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苍白的脸上布满细细密密的汗珠,她步履蹒跚的来到院子,冲着香草艰难微笑。
“香草,来给你钱,明天去买鞋。”
“我不要你的臭钱,你的钱脏。”香草用尽全身的力气,对母亲声嘶力竭地咆哮。
一记响亮的耳光,阻止了香草几乎失控的狂躁。
母亲收回颤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委屈的泪水,如果连香草都瞧不起自己,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从未见母亲发火的香草,摸着被母亲抽得火辣生疼的脸颊,倔强地奔跑出家门,母亲跌坐在屋檐下,神情涣散,她的付出得不到父女二人的理解,她的委屈,永远掩盖不了她的肮脏,她累了!绝望了!
父亲回来照旧对母亲拳脚相加,即使母亲有心隐瞒,好事的邻居也会向父亲传递消息,今日他不检点的老婆有领回了男人。在他们眼中,母亲是狐狸精的化身,婊zi的代言人,挨打受骂都是咎由自取,这次母亲没有哭泣,她一反常态的冷漠,父亲打累了倒头呼呼大睡,母亲不顾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连夜为香草洗衣服,她一夜没睡,不停的忙碌着家务,香草因为与母亲赌气,没有安慰她,清晨香草吃过早饭准备上学,母亲从衣服口袋里摸出100元钱递给香草。
“拿着去买鞋。”母亲依然念念不忘给女儿买鞋的事。她没能体会母亲对子女的慈爱之心,执拗的转身,径直去了学校。
下午放学回来的时候,家门前站满了人,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香草走近后,都装作没事人一样转身各忙各的去了,院子里父亲气鼓鼓的灌着酒,地上一片狼藉,屋内原本老旧的家具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杯盘碗碟没有几个是囫囵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父亲原本就不正常的神经,更加疯狂。
“爸爸,这是怎么了?”香草抢下父亲手中的酒瓶,焦急地询问。
“你们家的狐狸精跑到哪里去了?她拐走了我老公。”杂货店老板娘,嘴里叼着烟,泼辣的找上门来。
母亲私奔了!虽然她每次挨打,香草都劝她离婚,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母亲竟然丢下了自己,与男人逍遥快活去了!
“爸爸这是真的吗?”香草哽咽着摇晃神情木讷的父亲。
“当然是真的,狐狸精拐走我男人,还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你们把她交出来。”杂货店老板娘用肥厚的胖手,使劲捶打着院子里摆放的木桌,震得香草心脏几乎碎裂。
“爸爸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为什么丢下我?”香草哭喊着,不停摇晃父亲壮硕的身躯。
“够了,我要是知道他们去了哪里非杀了他们不可。”父亲很强壮,他的蛮力都用在打老婆上。
“告诉你们,我不会算完,我不会放过你们。”杂货店老板娘放下狠话威胁,见问不出个头绪转身撤离。
老板娘身后跟着他的儿子,一个十七八岁帅气的男孩,他的外号叫“疯子”是这条巷子里的小霸王,他用阴狠毒辣的目光,威慑着香草,在他眼神中香草读懂自己这回惹上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