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挂着两行清泪,红妆照着的面上就又不及防地崩出些笑意,粉嫩得直想凑上前去咬一口,无奈后边军士簇着往前,子桑只能手再紧了紧,揉着掌心里的纤指五根。
“允沫。”
“嗯?”
“方仲侯那里,你小心耐着性子,不要给他注意了你才是。”
“我知。”
即是白氏少主,到底不过一介商氏,若与他等虎狼权贵争斗难免占了下风,子桑心里不放心,就怕白允沫乱来。
不过这么些日子相与下,也确实发现白允沫虽在她面前处处像个不经事的小女子,在其它时候无论是救病治伤,还是那日殿下查凶都表现得利害分明,应不至于闯祸的。
“再说了,若是要教训他等,我应当也是要在场的,射他几箭,方能解恨。”
“那不得,我不喜欢你射箭的样子。”
“你喜欢我如何的样子。”
“就喜欢你笑笑儿地抱着我便好。”
“那我就抱着你,静静看着你把人片肉油炸。”
“讨厌。”
两人便都笑笑的,就这般牵着,走着,到了城门处便不得不放。
转前看眼前人素发红衣,捏了捏手心柔荑:“我归来时,小医官便十七了。“
“亭亭玉立时,合嫁于你。”
“好,等我。”
“好,等你。”
甚好。
于是手上就空下来,冷风浸骨,红衣不能遮别寒,看着铁甲一身的人引马而去,忽听得旁边姑娘唤阿飘时才回过神来。
两狼正于车架前蹭得半晌,这会眼见车架已然要出城,白允沫赶紧张口喊阿飘回来。
于是阿飘这才依依不舍地回到主人身边,大雪驻下步子,看看前边,又看看后边,弄得旁边军士不得不绕行开来。
有姑娘咦了声:“那白狼过来了。”
再接着便哄笑开了。
见着大雪一下子骑在阿飘身上,白允沫掉泪的面上也忍不住笑开来,也是后来才知道大雪是公的,阿飘是母的,这般姿态确是让人啼笑又心酸。
或是畜生也会害羞阿飘扭了扭身子便跑了回来,大雪只好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去。
送了黑压压一行人远去,待街上半空下来,仍是看着慢慢关上的城门久伫不归,身后的姑娘们虽是来催也仍是多有笑语。
“还是狼儿直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