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再看倚着少主呈半身跪姿,面上映着火光,泪目羞然的人,心就完全放了下来。
“这次真怪我太大意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阿柱向来以行事稳妥为名,明知这一路行来野兽奇多,竟碎碎念念的没想起来随时警惕。
吃了东西再睡下时偷偷问旁边的快手:“三头豹子都是给你杀死的?”
快手摇头,当时三只豹子左窜乱跳,他赶到的时候只来得及砍下危及阿柱的那只。
他眼睛看了看腮侧还有血迹的阿飘,阿柱便心下了然。
原来是阿飘咬死了两只啊。
有狼就是好,这一路行山走水,最不用担心的就是山中小兽了。
到第二日再上路时,阿柱骑在马上就不太敢和泊玉姑娘说话了。
脖子也仍是歪歪的,打马走在前头探路。
他阿柱何时这般丢人过,居然给畜生弄晕了,左看右看,今日天不错,风不大,雪也停了。
于是趁着拐弯处,隐在弯道后边瞧着后头几个人。
少主永远都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即使身上满裹着兽皮,眉目也是清秀不凡。
泊玉姑娘与少主不同,即使身上着装鄙陋,唇上也沾了胡了,可一看便能觉得骨子里的柔软,越看越觉得可人。
像这般的女子娶回家便此生无憾了。
越是看着,阿柱心里便越是喜,想着现在他存了好些年的银钱可以在白壁城置个房子了。
当然得有院子,院里得种棵树,天凉好饮荼耍月。
等一行人走近时,阿柱便又匆匆跑前头,面上总也觉得烧烧的。
白允沫生在青楼里,女子见得多,各色男子见得更多。
即使只看着阿柱慌里慌张回头而去,她也读了个通透。
笑着和泊玉说:“阿柱怕是看上了你这样的。”
泊玉抿着唇,她骑马的姿态极是稳妥,男子装扮也难掩身骨的柔软。
她没有回答。
一路上,无论与她说什么,她都是极为刻意地左一声公子,右一声公子地叫。
此番却突然敛声,白允沫于是便冲前头的阿柱喊了声说:“阿柱,泊玉姑娘怕是喜欢你的。”
正是山谷深处,只轻微一声便慢慢传开来,再又幽幽地传回来。
阿柱听得清清楚楚,心里欢喜,可又怕是少主打趣自己,只敢捏紧了缰绳,捂着身子里左突又跑的小鹿。
入夜见得白允沫帮他换了药,察验伤口后又说要帮泊玉姑娘换药时他才得知原来姑娘也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