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云法医么?”步飞再次重复道。
也不怪他俩认不出,谁能想到这个坐在摩托车上穿着连帽衫的鬼火少年,竟然会是解剖室里戴着眼镜、穿着白大褂写报告的云法医呢?
厉落一时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眉毛眼睛和小嘴瞬间以鼻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奔逃,表情夸张到变形!
他怎么骑摩托车了?他不是不能再骑了吗?
云开的眉眼在长长的刘海下显得更加严肃,声音在头盔里闷闷传出:
“你头盔呢?”
厉落“啊?”了一声,摸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瞠目结舌地说:“头盔、头盔让颜昭拿走啦!”
“上来。”
云开的头向后一偏,目光落在自己的后座上。
厉落莫名感到压迫,没有动。
云开长腿一迈,从车上下来,走到厉落身前,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秒钟,然后像拔萝卜一样将她从步飞的后座上“薅”了起来!
厉落扑腾了两下腿,腋下被他的大手卡得生疼,还没来得及叫疼,就被他种树一样摁在了后座。
云开绕到车后,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号的粉色头盔,套在了她的脑袋上。
上车之际,他转头看向全程看呆了的步飞,留给步飞一个凌厉警告的眼神。
那眼神,真叫人通体生寒啊……
步飞脖子一缩,一脸惶惑。
云开敛回目光,脚踩机车,发动了引擎!
摩托车风驰电掣地飞驰出去!
厉落没有防备,差点人车分离,只得拼命扑在云开后背上,搂紧他的腰身,这才没有飞出去!
115
摩托车在黑夜中呼啸而过。
云开的手扭动油门,伴随着咆哮和震动的提速如同驾驭着一头凶猛的野兽,厉落拼命搂住云开的腰,她纤细的胳膊硌在他腰侧硬朗的肌肉上,怎么搂都不舒服。
云开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厉落尝试张嘴,却灌了一肚子风,最后放弃。
距离上一次看见云开骑摩托,大概有十年了吧?
厉落突然陷入一个被她遗忘很久的回忆……
十四岁那年的某个寻常傍晚,那时的她还住在父亲和继母家里,继母在市中心租了个门市开花店,厉落一下课就在花店里写作业。
印象中,那里装修味很刺鼻,花香都遮不住。
继母吴雪如把小狗塞进她怀里,坐下涂指甲油,那指甲油味道更冲,厉落低头写作业,默默捂住鼻子。
“我今天忙,你带YoYo去洗澡。”吴雪如说。
厉落打了个喷嚏,吴雪如眉头紧锁。
一接触猫狗就犯鼻炎,真烦。
“我不想去,我作业还没写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