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吊灯下浮尘飞舞,几人聚在一间房内开了一局麻将。
陈思尔坐在东边,借着机器洗牌的间隙看消息。
夏禾:陈sir宝贝,京大设计院的瓜,吃不吃?
夏禾向你发送了一个文件《建筑学30xx级宋某某渣男遭雷劈。pdf》
陈思尔嘴角一抽,现在打渣男都这么专业了?还做成了PDF传播?
不写全名大概是怕惹麻烦,不然这社死程度,啧啧。
陈思尔顿时庆幸起还好她没做什么值得被写成PDF的事情,不然按她现在的渣女名气,后果同样不堪设想。
陈思尔随手点了下载,关上手机摸来一张牌。
在指腹摩挲了下纹路,陈思尔摇摇头,弃置进废牌堆里。
牌面翻转,下手的路轩立即接过去吞掉。
“听牌。”
彤姐“呀”一声摇着面小扇子接下去摸牌,“思尔可是连放好几次炮了,技术退步这么多?不会是故意的吧?”
陈思尔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换了个坐姿:“有几年没有打过了,只记得规则了。”
鼻前忽而涌来一阵熟悉的黄连香,陈思尔一愣神,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江衍站在了她旁边。
隔的不是太近,离着桌角几个身位,陈思尔仰头看去,他的视线似乎也没有落在自己身上,而是真的在读牌看局面。
见他看得入神,陈思尔不由得腹诽起来,江衍会打麻将么?
应该是不会的吧。这种地方总是这么闹哄哄乱糟糟的,三教九流什么样不正经的人都有,陈思尔很难想象江衍能在这里坐得住。
一看就气场不搭嘛。
陈思尔只知道江衍会围棋。
他家中有副很考究的棋具,香榧木作盘青玉石为子,白的一篓,青的一篓,都装在竹罐里,据说是从哪场拍卖会搜罗来的旧朝孤品。
江衍有时拢着她在廊下自弈,她不懂棋,胡乱捻起青子走几步。
他也不恼,捏着她的手腕耐心地教,这是九星、这是断路、这是虎口。
她随手搭的子扰乱了布局,她笑他也笑,笑完忍不住一人抬头一人俯首,唇瓣落到一处。
玉石落子的清脆声响如清泉鸣石,过半晌陈思尔听久了,觉得困倦,就缩在他怀里寻一个舒服位置打起瞌睡来。
那时候太阳照下来春光满怀,庭前蕊红的梨花摇落似一场雨,花瓣都沾在窗玻璃上,也有的从窗缝里吹进来,落了江衍满肩。
想起来真像是一场暖融融的梦,会让陈思尔忘记他们之间的差距,有如天堑。
vb:炖肉的闻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