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诚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恐惧而绝望,他想要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
梦中有完整的剧情,他知道那个年代。
他不是剧中的人,像个旁观者看电视剧,瞧着剧中的情景和展。
那是百年前的梨李山,青山绿水,高高的树遮天蔽日,清澈的溪流从山间穿梭流过。山坳外的村中炊烟袅袅,山坳内的日本人,衣冠禽兽。
他瞪大了眼睛,瞧着六七月大怀孕的妇人,被穿着军服,带着军帽的日本人长刀往前一刺,穿透妇人圆滚的肚子,妇人的尖叫声,哭喊声融合着犯罪者的狂笑声。
他不能理解,那是两条生命,在长刀杀了人之后,这畜生为何还能笑得这样开心。
只是这样还不够,他眼睁睁看着,那长刀在妇人的肚皮上划着,剥掉了肚皮,露出那被刺刀正中脑袋,流着鲜血的胎儿。刺刀在妇人肚子里搅动,肠子和五脏碎的洒了一地。
他看着,七八岁的孩子,被注射了不知什么东西,关在笼子里狂叫,像野兽的吼声。那幼小的身体,疯狂的增长着,上手臂扩充的有成人壮汉粗细,一夕间,从一七八岁孩子长成两米高野兽,撑爆了衣服。裸露在外的肌肤青黄交加,血管里像是有虫子在蠕动,皮肤及血肉没多久又迅腐烂,成为白骨。
他瞧着,十岁不到的女童,被四五个畜生扯开双腿双脚,撕开衣服,实施暴行,血染了一地,汇流成河。
他望着,一遍又一遍的恶行,变得绝望,麻木。
在梨李山靠山的土坑里,堆了无数的尸体。
孩子们的尖叫声,哭喊声,恐惧害怕,绝望麻木的眼神,在他脑中一遍遍重复,上演。他闭上眼睛,捂住耳朵,逃不掉,避不开。那些声音流传在他耳里,那些画面充斥在他脑海里。
他懦弱的蹲在地上抱着头哭,也曾试过去抓推正行恶行的畜生,但是他碰不到,这些画面和声音,却鲜活的让他看着,躲不掉。
……
解决了桡东锁西,满天的怨气已经消失大半。三人走到山上,准备和岳衍生两人汇合。
映入三人眼中的两人,情况并不好。岳衍生打盘腿坐在结界内,额头上冒着汗珠,表情煎熬,似乎与于什么对抗。而杜诚然已经躺在了地上,一脚跨出了丁骨灵的结界外,进气少,出气更少。
“他们怎么了?”皇荼皱着眉问了一句,人已迅的跨进包围圈把杜诚然扶起来,让对方躺在她的怀中,拉起对方的手把脉。
“丁骨灵,这个小伙子被怨气入体,要死了。”皇荼面色如常,沉然的抬起头,淡漠的说道。
被怨气侵害,又是在这座山上,连鬼都做不成咯。
“锁西,你有没有办法。”丁骨灵看向锁西,两人的情况,只需要扫一眼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怨气入体。岳衍生还好,他本身道术不差,现在还能和怨气纠缠。但杜诚然就惨了,她啧啧的摇着头,这里的冤死者,都是与日本入侵我兔有关的人,她看过安容记忆。连她这个冷血无情,经历了那么多的,妖。都无法面对,更别说这个普通男孩了。
“有!妈妈,你希望我救他们吗?”锁西没动,却是扬起眼睛,清澈的眸子定定的瞧着丁骨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