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只是喝醉了而已?
强压下心中的诸多不解,傅均城对徐曜洲道:“你这样不行,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徐曜洲不动,固执道:“不好。”
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若不是隐约感受到徐曜洲指尖的颤抖和不稳的呼吸,傅均城都要笑了,可当下二人之间这样尴尬的姿势,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傅均城把语气放轻几分,跟哄小孩儿一样:“听话。”
徐曜洲默了须臾,因为嗓音压得过低的缘故,混着乍然而起的阵阵凉风,显得有些沙哑。他小声道:“我不想回去。”傅均城:“嗯?
徐曜洲咕哝道:“很吵。”
傅均城想了想:“那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徐曜洲:“……”
傅均城说:“这里太冷了,小心别感冒。”
徐曜洲眸光微动,闻言这才留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四周昏暗,就着冷白月光,他瞥过地面上那道相拥的模糊影子,然后把视线落在傅均城略微发红的耳朵和鼻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
这么一对比,显得本来就白的那张脸更有种苍白的透明感,唯有近在咫尺的唇,依旧看起来可口的很。
像那日傅均城含着口中的樱桃,鲜红剔透……
徐曜洲垂眸,眼睫翕张间掩去眼里所有的灼热情绪,默了几秒才点点头。
“知道了,”徐曜洲喃喃道,“哥哥。”
-
大厅的热闹还在继续。
按徐曜洲所指的,傅均城牵着徐曜洲的手特意绕到了后院的一条小道,道路直通侧门。
期间徐曜洲一直没吭声,安安静静的仍由傅均城牵着自己往里走,只是眸光偶尔似有若无地定格在二人紧紧相扣的手指间。
对方的手指白净瘦长,骨节分明,轻轻包裹着他的手。
徐曜洲想不通,明明那样嚣张的一个人,为什么手竟然可以这样软。
头发也很软,和他睡着时的人一样,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呢喃梦语软成一片。
就像那回谢琛说的,被吴靳金屋藏娇,死心塌地……
所以也曾对吴靳温言软语过,就如同不小心被狗仔拍下的视频里,被吴靳亲密搭着肩膀,温顺得比猫还乖,微垂着脑袋任由吴靳揉他头顶的乌黑软发。
其实有时候傅均城会给他一种感觉,似乎对傅均城而言,自己或许是不一样的。
傅均城会和谢琛唇枪舌剑,会对吴靳疾言厉色,又或者是对其他人,总是一副漫不经心、漠然置之的态度……
唯独他,护着、哄着,耐心似乎总比其他人来得多一些。
但也仅止步于此。
只是护着、哄着。
不会再进一步。
这几日傅均城不在自己身边时,他总是整夜整夜的做梦,比以前还要厉害。
那些明明应该是虚无缥缈的梦境,偏偏真实的吓人,仿佛他早就置身其中,将所有过往已经真真切切的经历了一遍,哪怕只是稍微一个眼神,都轻易被染上岁月的痕迹,隔着遥遥时空,与当下的他无声相望。
一如昨晚上,他梦见有人借着某场盛大酒宴,偷偷往吴靳的酒杯里下了药。
对方是他曾见过的一个不入流小明星,不知道是谁带来的,妄想通过这种卑劣手段,博得吴靳的青睐。
这种伎俩他见多了,不想管也管不着。
他冷眼看吴靳眸光通红,险些在酒宴上闹出洋相,顾不得该有的礼节,匆匆忙忙扭头就走。
他跟上吴靳,稍作思付,顺便把那个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也捎上了,然后看吴靳在回到公寓的那一刻,无法自持地把人压在身下,一切顺理成章,借着令人上头的药效幻觉,一遍一遍叫着另外两个名字,迷迷糊糊的,或许连吴靳自己都记不清,最后在情不能已时,脱口而出的全变成了那一个人。
他恶心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