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兰婶提着茶水来的时候,说白陶的衣服全部做好了,看他什么时候方便去拿。
白陶把在忙碌的几人叫来喝水,还贴心的在旁边放了一桶洗手的水。
“张思远今早来跟我说,让我明日跟大家一起去镇上落户籍,到时候我买几床被子先把炕铺好,下午再去您家拿衣服。”
白陶把热乎的茶水递给裴铮。
兰婶弯腰重新拿起一个碗,“被子不用去镇上买,隔壁村有做被子的,比镇上便宜一些,质量也很不错,你买了棉花去他家做,一来一回能省不少钱。”
“好,只是我不认路,还得麻烦兰婶带路。”只想着方便一次性买回来的白陶,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人是会过日子的。
张路生突然想起昨日傍晚见到的情景,“说到落户籍,我昨日去河边打水的时候,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汉子,穿着全是补丁的单衣,在那儿洗衣服,旁边还跟着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哥儿。两人看起来面黄肌瘦的。”
兰婶直叹气,“哎,这两兄弟我听里正他媳妇说过,雪崩把两人的父亲和阿爹埋了,家里又没别的亲戚,就剩他俩。
别村都不想要这俩兄弟,后来还是咱们里正心软,给带了回来。”
白陶询问,“那他们选了哪处的房子?”
这事儿宋以安也听闻了,“听说是村里最破的那间,本来要二两银子,里正最后只收一两五钱,还说可以从后年开始还。”
兰婶是个心善的,“这两兄弟还那么小,也是可怜的人,日后看看品性怎么样吧,性子要是好,咱就多帮衬帮衬。”
白陶听着内心也难受,自己虽然也从小无父无母,但日子比这两兄弟好过多了。
他决定等房子弄好去看看这两兄弟。
做晚饭时,白陶想着明日要去镇上,打算把剩下的五花肉拿来和各种菜一起做个大乱炖,最后一点米也拿来蒸成白米饭。
为了这锅大乱炖,白陶又跑去兰婶家,想“强行”买些土豆粉做的粉条。
只是这次没有强买成功,兰婶去拿粉条的时候,让安哥儿一直盯着他,敢给钱就撵出去。
白陶只好默默把钱塞回兜里。
他穿了安哥儿一身衣服还没给钱呢,看来得另寻他法了,也不知道裴铮还有没有别的招。
兰婶再三确定白陶没有给钱才把粉条递出去。
“兰婶,你这给的也太多了。”白陶抱着一大捆粉条,估摸着有七八斤。
哦,在这儿一斤有16两,那这得有四五斤。
兰婶拿旧布条把粉条捆好,“又没让你一次吃完,这都是自家拿土豆粉做的,还有的是,不值几个钱。”
白陶回去的路上都在想,能遇到兰婶这样一个像长辈的人,是他运气好。
等去地窖拿白菜的时候,白陶发现裴铮储备的蔬菜也被自己消耗了不少。但裴铮从来没有说过,更没谈要钱。
这让白陶再次感叹,他运气是真好,遇到的人都很好。
等开春一定要多种些菜,到时候一家送些。
今晚的大乱炖又获得了一致好评,特别是炖入味儿的粉条和白菜,颇受欢迎。
张路生摸着吃撑的肚子,看着还在胡吃海塞的大牛,有些羡慕,“我要是有大牛这个饭量就好了。”
饭量只有大牛一半的宋以安早就放了筷,“哪里好?一年都要多吃不少粮食。”
张路生想想也是,大牛这饭量,家里都得多囤些粮食才行。
其实裴铮饭量也不小,只是他吃的快,大家不太注意。
白陶又拿馒头蘸满汤汁给大黑当晚饭,他和大黑相处几日也有了感情。
对这只不会追着他咬的大黑,多了几分喜爱,看它吃得欢,又给加了两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