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变得凌乱不堪。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刚才还暗藏汹涌的别院此刻又归于宁静,若不是那残缺的大门,恐怕外人很难发现里边的玄机。待龙卫赶来之时,院中早已没了人影,就算他们行动迅速无比,也没能擒住那私闯别院的人。
柳如烟抱着楚云裳回到房中时,天边已开始泛白,而在楚家暮函苑中沉睡的乔凝心也不知为何一下子坐起身来。
一声惊呼,吓到了楚云绝,也吓到了她自己。暗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她随即听到楚云绝紧张的询问,赶紧回到,“没事,我没事。”
刚刚在睡梦中,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可是当她坐起身来,脑海中的记忆却渐渐模糊,只留下一身的冷汗。心有余悸,她不由得深吸两口气,安抚自己无法平静的心口
“可是做噩梦了?”天边已泛白,屋中也有少许光线,楚云绝看着脸色惨白的乔凝心,心疼的将她护在怀中,轻声问到。
点头,乔凝心轻嗯一声,“可是我却不记得都梦见了些什么,只是被吓醒了。”真是奇怪,心中至今还是七上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一般,可她却无法记起刚才到底梦见了什么,这前后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竟然没有印象。
“无妨,记不得更好。”轻拍乔凝心的后背,他说得极小声。
“可是……”顿了顿,她抬起头一脸正色的看着楚云绝,“可是心里却无法安静下来,我的心一直噗通噗通的跳,人也觉得好难受。”如此情况,她还真是没有遇到过。
“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罢,他随即起身走向桌边。
接过水杯,乔凝心一口喝光,随后轻拍自己的胸口,不断的深呼吸,可心中的不安还是没有挥去。揉了揉有些沉重的脑袋,她暗忖奇怪,活了那么多年,她很少做噩梦,就连杀人过后,或是全神戒备躲避通缉和追捕的时候,她也没做过噩梦,今晚这样的情形就更不应该啊!
触及她眼底的担忧,楚云绝轻声说到,“不用多想,就是一个噩梦罢了,更何况都不记得了。”
抬头,咬牙看了看楚云绝,她只要轻点头,“嗯。”可心底的不安却丝毫没有减少,噩梦过后的余悸也不是她说不去想就不会想的。
楚云绝将她重新拥入怀中,就好似哄小孩一般的轻拍她的后背,温柔的说到,“好了,再睡一觉吧,昨晚本就睡得晚,今天晚些起来也无妨。”至于娘亲画像的事情,还是他自己去想办法解决好了。
将头埋于楚云绝的胸口,乔凝心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还是久久不能睡去。察觉到怀中人儿的不安,楚云绝紧锁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直至天明,乔凝心才睁开有些疼痛的双眼,嚷着要起来。
楚飞一身官服,早早的就已准备好,一夜没睡,再加上心中牵挂着事情,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而林天炎却是一早就出去,又一次没有任何的招呼。
皱着眉,楚飞在老夫人不断的叮嘱下离开的楚家,揣着不安的心去了大殿。而楚云绝却因为毫无头绪,又找不到可靠之人,只好留下来照顾依旧心神不宁的凝心。
楚云裳不在家中,这不由得让他们两人都十分担心,乔凝心更是大胆猜想,自己之所以会不安,八成与他有关。吃了早饭,她面露难色看着楚云绝,轻声说到,“不如我们去那无名小院看看吧!”
“为何突然想到要去?”皱眉,楚云绝有些不解,不过片刻之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低声说到,“好吧,不过我一个人去就好了,你不用去。”
“不行,我不放心。”楚云裳没了人影,她可不想云绝再有什么闪失,一想到清晨那个无法记起的噩梦,她就越发的坐立不安。
看着乔凝心焦急的模样,楚云绝突然觉得心底生出一丝莫名的惆怅。她说只爱他一人,为何还会对别的人如此上心,若是此刻不见的是他,不知她又会做何反应!
“你在想什么?”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乔凝心不禁微蹙眉头。
“没什么。”摇摇头,楚云绝继而说到,“你就在这里等我,我保证速去速回,如果找不到他,我立刻回来,如果找到了他,我会带着他立刻回来。”说罢,他不等乔凝心有任何反应,立刻折回屋中换衣服。
看着他果断的模样,乔凝心不由得一愣,随即跟了进去,“好吧,你自己要小心。”她不会轻功,这是最大的遗憾,而且现在她肚子里还有她和楚云绝的孩子,她把这个孩子看得比她自己还要重要,自然也不敢掉以轻心。
“嗯。”楚云绝麻利的换了一身方便行动的衣服,安抚她两句后迅速离开,留下更加焦虑的她在屋中不停的打转。
无名小院中,柳如烟已经为楚云裳吸出带有剧毒的银针,也为他逼了毒,虽未全部逼出,可好歹保住了他的性命,暂时无忧。顾不得疼痛的双脚,她找出一坛烈酒,启封候将酒倒入盆中,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手,她闭上眼一咬牙,将指甲尽裂的手伸了进去,咬牙硬撑片刻,她随即拿出手,然后抽出匕首坐到了床边。
用烈酒为楚云裳的伤口消毒之后,她皱眉轻声说到,“云裳,你忍着点,我得先把箭取出来。”此刻,她已不是那个冷冰冰声音暗哑的水戎缨,也不是娇柔妩媚的楚家少夫人,而是真实的柳如烟,她的声音也从之前的暗哑转变为温柔,是她从没有过的温柔,却丝毫没有做作之意,语调中满是心疼与关怀,不由得让那躺在床上暗吸凉气的人也为之一震。
紧咬牙关,他强忍住疼痛,也不回答柳如烟的话,任由她为自己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