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喝掉牛奶,这就是裴漱榆的早餐了。急着梳洗换衣服,她还得赶去上班呢。
临出门前,她不忘叮嘱复制榆:“冰箱里有束西吃,你爱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准出门,知不知道?我们不能让人家晓得有个违法的复制人在我这里。”
复制榆点了点头,看起来很乖的样子,裴漱榆放心出门了。
依照平时的惯例,裴漱榆在一样的时间到达车站候车,然而不依照平时惯例的是,今天的列车又误点了!
真要命!接连两天误点?凡事规矩固定的裴漱榆实在难以忍受这种脱轨的事件一再重演,而且她昨天还差点迟到呢!
裴漱榆气忿得不想再相信列车,转身奔出车站,一边取出名片般大小的个人电脑秘书叫计程车。
“对不起,您所在的区域,目前没有空车……”
电脑秘书所传出的讯息简直教她为之气结。难道所有人都跟她一样,被列车气得出来叫计程车了吗?
站在2056年因都市花园计划而修整得绿意盎然、毫无污染的街道旁,裴漱榆又怨又恼。她觉得老天爷真不帮她,瞧她这两天的运气差得!
不,老天爷是帮她的,只不过以另外一种方式。“辆私人轿车忽地以惊人的技术,从快车道横过几个车道,刷地一下停在她面前!
裴漱榆理所当然被吓到。二十一世纪因汽车数量泛滥,因此除了工商用车之外,对私人轿车的管制极为严格,又贵又难买。她从来不认识什么有车的朋友,也从没跟某个拥有车的人结过什么仇,怎么会有一部车冲着她停下?
“上班?我送你!”
车窗落下,车里的人竟然是翟洛安!裴漱榆霎时又傻又惊,变成木头人了。
“上来啊。”他爽朗的笑容正对着她展放。
裴漱榆好半天才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她勉强说:“不……不用了,谢、谢。”
“列车又误点了,是不是?”他迷人的声音十分有耐心。
事实上,裴漱榆霜心到能与他同车,她的心就兴奋得快蹦了出来,但是,不行!她得把心收回去,他是AODC专员!他要毁了她就像踩死蚂蚁那么容易!不,还是免了。
“没关系,我等计程车。”裴漱榆违背心意地说。
“上车。”翟洛安的言语缩短成只剩两个字。然而这两个字温和却坚定,带点命令的味道。
裴漱榆怔了怔,拒绝的气势减弱了。就在这时,她看见路边无所不在的交通警察往他们的方向走来,这地区是不准暂时停车的。
“还不开走?”裴漱榆着急地要他看警察。
翟洛安的视线却是连转都没转,摆明了就是:你不上车我不走,被警察罚也无所谓。
他无所谓,可是裴漱榆一向守法得很,加上她现在做贼心虚,看到警察有如看到鬼,虽然说翟洛安对她来说也是只可怕的鬼,但她不想害他被罚,于是……
她匆忙地坐上车了。
翟洛安在警察预备处罚人之前,迅速地把车开走了。
裴漱榆喘了口气,心中却不宁。好吧,与他同车并不代表还有其它的什么!她僵直着身子端坐在坐椅上,决定当个哑巴。
“怎么了?不舒服?”翟洛安敏锐地察觉她的不对劲,体贴地问,“是不是车里太冷了?”
说着,他便伸手去调温度。然而裴漱榆的手正放在那附近,他一不小心,手指触着了她的。
只不过是指尖触指尖,短暂轻微到几乎没有停留,但裴漱榆仿佛被电着了一样,迅速收回了手指头,她的脸也随即红得像个苹果。
天,真有趣!翟洛安边开车,边腾出视线来看她红透得可爱的脸。他才只是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就羞成这样,她就像只容易受惊吓的小动物,让人不由得想保护她。可是,他心里真正想的是吻她呢,那她不是肯定昏了?
不,他吻不到她!翟洛安忽然自顾自地呵呵笑了起来,他要是想吻她,恐怕得先跟她鼻梁上那副特大号黑框眼镜打上一架才行。
“你笑什么?”裴漱榆有点懊恼。她以为他在笑她像个没见过男人似的小女孩,但事实上她因为个性太过谨慎保守,所以跟男人交往的经验也真的是乏善可陈。
“哦,抱歉。”翟洛安自觉失态,很快敛下了笑意,巧妙地改了个表达方式:“我在想,你的近视那么深,刚才怎么那么大老远就看见交通警察?”
“我没近视。”裴漱榆坦白说。
“没近视为什么戴眼镜?”翟洛安温柔地问。
他轻柔的声音害她的心跳都失了规律,她稍稍喘了口气才说:“我国中时因为假性近视而戴眼镜,后来假性近视治好了,我戴眼镜却也戴成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