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小姐的衣角低声嘱咐道。
小姐会意,她知道这是一个大主顾,而且知道这是提娅的老客人,所以一开始没有太好意思主动。小姐间通常也存在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别人的客人不要主动地去抢,即使是临时作陪也不能留电话给对方。
当那位小姐重新坐回柴经理身边的时候,她主动地向柴经理的身边靠了过去,而且借机握住了柴经理的手。柴经理有些火烧的感觉,随即抽手拿了回来,并藏在了身后。小姐倒也不甘心,两个人随即玩起了捉手的游戏,当然最后谁捉住了谁说不清,反正是两个人的手是握在一起了。
小李子斜眼看到,脸上绷弛的肌肉开始松懈下来,露出了一丝笑容。
没过几天,提娅向何薇告假七天,何薇奇怪地反问:“提娅,你休产假怎么的?还要七天?”
提娅笑,说:“我休什么产假,我一个人哪有那自孕自育的能力。在这儿呆久了,有点累,我想歇歇。”
何薇说:“别不是为了那个小海龟吧,小心点,那些人在国外呆久了,人很开化的,你别自投罗网,到时人家水陆两栖,你死路一条。”
提娅说:“放心吧,我也是不见兔子不放鹰。”
何薇说:“别老把自己当鹰,这年头兔子蹬死鹰的事儿也不少。情场的事儿没那么简单。”
提娅去北戴河玩了,而且是同海龟一道。张小莉打电话给提娅说还钱的事儿,提娅的电话是一位男士接的,他说提娅现在海里游泳。
张小莉傻傻地问:“哪的海?什刹海呀?”那男士告诉她是北戴河。张小莉还嬉皮笑脸地问人家是谁。
那男士电话里淡淡一笑,说:“你不认识。”
张小莉在外面疯跑了近二十天,竟神奇地还上了外借的九千块钱,而且从她近来越发时尚的衣饰看,她新近经济状况良好。
“行啊你,傍大款了?”何薇拿到张小莉的还款时,问张小莉。
张小莉说:“傍什么大款,有我老公在,我能傍谁?我现在多晚都得回家,要不这电话都给我打炸了。”
“你这人做事儿没脑子,可千万悠着点,别玩大了。”何薇或多或少总是担心。她的担心也不是多余。最近治安风声比较紧,娱乐场所生意都不太景气,连美女们的生意都不是天天都有,依张小莉的个人条件,即使是每天拿二百块小费,在二十天里也只能拿四千块钱,何况要吃喝拉撒,养活她那个只吃饭不干活的老公。能如此快还完这九千块钱,其中猫腻不言自喻。
见何薇数完钱,张小莉长舒一口气,说:“唉,欠人钱的日子真难过呀,我有时做梦都在捡钱,醒来一看空欢喜一场。这年头,还得多挣钱,有了钱就是人上人啊,说话也霸气,放屁都带响。还可以住五星级酒店,吃燕窝鲍鱼,喝XO,打高尔夫……”
何薇诧异地说:“几日不见你长学问了!说说看。”
“那天我跟一个客人去了香格里拉,知道不,五星级的……呵,瞧人家住的套房一晚上1680,呵,够一下岗工人拿四个月低保了。靠,也没什么特别的呀,屋子大一点,冰箱里有些吃的喝的。嗯,有点不一样,就是那电视频道都比咱们家的多好几十个……”张小莉眉飞色舞,还想说,忽然觉得不妥,随即闭了口。何薇正斜眼盯着她,过了半晌她才半吞半咽自我解嘲地说:“……嗯,男人有钱就学坏,女人学坏就有钱。这话说得一点儿都不错。像我这样半死不活的想坏不彻底,想好又不能的人最麻烦。”
何薇说:“我看你现在是想钱想疯了,有点王二小放牛,不往好草赶!怪谁呀?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屁眼大丢了心,还养活个白吃饭的缩头王八。”
张小莉说:“你可替我保密,有些事儿可不能让他知道,要不他不得扒我皮。其实他用不多少钱,就怕我挣得少。无债一身轻呀,这段时间快累死我了。”
“不过你也别坏大发了,别到头顶长疮脚底流脓的份儿上。最近,风声紧,你最好老实在这上班,不然你还会有事儿,是大事儿。”何薇把一块口香糖扔给张小莉,悻悻地说。
张小莉接住口香糖剥开了放在嘴里,含糊地问:“啥大事儿?提娅不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吗?我看最危险的时候是最来钱的时候,你想大伙都怕让警察查了,都缩起来了,就我一个人胆大在外跑,那钱不全让我挣了。怎么,你也会算命了?”
何薇冷冷一笑,说:“你的命都写在脸上呢。还用算,一看就知道半斤八两。”张小莉用手摸摸自己的脸,半晌没言语。
张小莉听话地在松梦园连续呆了几天,当然主要是为了捧何薇的场。而且还幸运地坐了柴经理的台。
那天,柴经理、师老头和小李子又来了,尽管他们用小李子的话讲,不但抢前而且抓早,天还大亮着他们就来了。不过何薇只能遗憾地告之:提娅请假了。柴经理埋怨小李子做事草率,安排不周,也不知道事先电话询问一下。小李子似乎不太确信何薇的话,踮着脚抻着脖子把娱乐城的角角落落寻了个遍,唯独没进女厕。
后来又问了几个服务员,回来后垂头丧气地对柴经理说:这四毛子真休假了,还真没在。有了上次的经验,柴经理也不再说什么,索性任由小李子折腾。那天巧,正好张小莉刚染了一个金黄色的头发,加上细眉直鼻地坐在灯影里,清清爽爽的很是扎眼,被小李子一把给揪了出来。
“柴经理,你看怎么样?又一个四毛子。”